,这确实很难抉择,脚踩两只船似乎是不行的,鱼与熊掌,兼得是妄想。
美国和德国与民国政府建交之后地第一件外交大事就是关于粤汉铁路和川汉铁路的贷款权与修筑权,袁世凯已派专人与两国外交官进行了多次秘密会谈,但始终拿不定主意,毕竟英国才是在华势力最强地列强,而且日本是英国的盟国,距离中国之近,可以说夕朝至,有这两个国家看着,其它列强想跟袁世凯做幕后交易,其难度可想而知。
偏偏英国政府也随机应变,宣布正式对民国予以外交承认,这让袁世凯更不好下决心投入美国和德国怀抱。
赵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实力派,他完全可以不顾大局,但是袁世凯是堂堂的大总统,占据着中枢的位置,就必须考虑到“大局”,要在列强之间玩平衡,这个难度也是可想而知,弄不好就成了风箱里的耗子。
如果美国和德国立场鲜明地支持袁大总统解除赵北的职务倒也好了,可偏偏这两国态度暧昧,显然也打算做一回渔翁,看看在这场中枢与地方地斗争中哪一方更值得投资,在得到袁大总统给的实际好处之前,这两个被协约国集团孤立地国家恐怕不会全力支持袁大总统打压地方实力派。
但是给这两个国家好处就意味着得罪协约国集团,得罪英国,英国当初可以扶持他袁某人上位,那么也可以在今后赶他下台,北洋集团固然是他袁某人的家天下,可是这个集团也绝非铁板一块,这个集团里地能人太多,利益纠葛也太复杂,袁大总统固然是他们现在的共主,但是如果这个集团的利益因为袁大总统一意孤行而遭到威胁,他们未必就不会另外推举一位值得信赖的共主。
官场如戏场,要想在这个戏场上唱好戏,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袁世凯胡思乱想的时候,萨镇冰投帖求见。
自从离开舰队之后,萨镇冰就跑到了北方,袁世凯委了他一个总统府参议,叫他重建北洋水师学堂,但没拨一个铜子的经费,纯粹就是养闲人,萨镇冰是满腹怨言,整天往总统府跑,向袁世凯要经费,让袁大总统很是头疼。
“鼎铭,若你还是来要经费的,就免开尊口了,现在日本人叫嚷着要开战,中枢哪里有钱给你办学堂?为了扩编北洋军,我还在四处搜罗经费呢。”袁世凯一见萨镇冰,抢先诉苦。
但萨镇冰却不是来要经费的,铁青着脸走到袁世凯跟前,用颤抖的手将一张电报纸递了过去,说道:“刚才一名旧属拍来电报,驻泊高昌庙的海军江防舰队鼓噪,借口日本欺人太甚,水兵们叫嚷着要西进湖北,策应共和军,保卫桑梓,汤乡茗弹压不住,已率舰队起西行了。”
“什么?”
不惟袁世凯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上海高昌庙驻泊的可是中国的主力舰队之一,除了几艘大舰之外,几乎所有新式炮舰都在那支舰队里,汤乡茗接替萨镇冰任海军提督,只是一个过渡人物,袁世凯打算派亲信刘冠雄统率那支舰队,收为己用,但还没等刘冠雄动身南下,舰队竟然不辞而别了。
舰队不报总统批准就私自启航,难道是想叛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