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撑起中国的半壁江山,有个“中枢”的大义放在这里,“抰天子以令不臣”却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
隐忍啊隐忍,你项城的隐忍工夫不是很不错么?怎么这一次忍不下去了?
阮忠枢腹诽一番作为僚,他还是打算继续劝一劝这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袁大总统,但不等他开口,会议室门口人影一闪,赵秉钧匆匆走回会议室。
“制宪会议的报拍了?”袁世凯问道。
赵秉钧脸色铁青的将手里那张报抄稿呈了上去,说道:“咱们动作慢了一步卑职将大总统的电报拍过去后,制宪会议立即回了封电报他们几个小时前已接到成都总商会、重庆总商会的电报,四川商民坚决要求彻查川汉路款亏空一案事不比政体、国体,只要一扯上银子和钞票连立宪派那帮人也是上蹿下跳,附和革命党,要求大总统颁布命令,切实保障各省商民权益,防止伪清官吏趁乱转移官产,防止他们将个人财产转入租界和外国银行。现在,制宪会议暂时中止了宪法审议,正在开会商议川汉路款亏空一事,同盟会和光复会的代表正在满场蹿,叫嚷着要组建特别法庭,还打算任命一个法官,专门审理路款亏空案。”
袁世凯一边听着赵秉的讲述,一边看着电报抄稿,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赵秉钧讲述完毕,他足足呆了半分钟,然后缓缓站起,猛的一拍书桌。
“岂有此理!”
撂下这句话,袁世凯头也回的从侧门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一班面面相觑的属员、幕僚。
“是惟恐天下不乱啊,这明明是革命党的阴谋,立宪派也跟着起什么哄?”
“怎么不起哄?立宪派里有几个不是腰缠万贯的阔佬?当初他们倡议立宪,不就是为了自己口袋里的银子么?他们巴不得政府少征税,少养兵,那样他们的家财积攒起来才更快更稳妥。”
“这可怎么办?这一次老帅可算是骑虎难下了,看起来还非得撤消这个‘川西都督府’不可,把四川交给那个狂人。”
“事情已到了这地步,双方已是撕破了脸,就差赤膊上阵了,现在中枢已不能退让了,否则,将来谁还把中枢放在眼里?说起来,这大总统前头还挂着‘临时’两个字呢。”
“此事未必不能转|u,法部主事蒲殿俊就是四川立宪名士,当年川督募集川汉路民股的时候,他还在日本留学,号召川籍学生应募股票的不就是他么?此人若是愿意出面,或许能平息川民众怒,而且,此人学习法律,又是四川人氏,若是由他主审路款亏空案,也是合适的人选。”
“此人现在京城?”
“前日还在四川会馆见过他,现在应该还没离开。”
……
众人传阅电报,议论纷纷,有人提议,自然有人附和,于是一哄而出,去找蒲殿俊了。
不过这里是总统府小会议室,不是菜市场,其他人可以一哄而散,但阮忠枢、赵秉钧等人却不能说走就走,他们还要等袁大总统的进一步指示。
“蕲州事变,总司令玩儿了回中华民气。这川汉路款亏空案,他又想怎么玩儿呢?”
拿着电报译稿,阮忠枢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