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敏锐感知,显然他也感觉到了。
于是他笑了。嘴裂得极大,那笑声嗬嗬全是从喉咙间摩擦而过的尖锐的气音,简直就像是从灵魂之中携带着全部的恶意传出的:“魔兽们……哈,哈哈哈!!!边陲之地的魔兽们!!!”他吃力地偏头,死死地盯住弗雷拉:“我死,你们也不能活!!!”
“废话多。”弗雷拉揪着眉,落在德里亚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脑袋提了起来,“我父亲说过,后死的就是比先死的有出息些。再见,德里亚。”
她反手一刺划开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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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鸟其实功夫当真不怎么样,只是谁都架不住他能跑,特别能跑,唯一一个用飞索的不在这里,这些粗胳膊粗腿的兵蛋子拿一名滑溜溜的盗贼,一点儿办法都无。在壶豚过来了之后,兵蛋子们觉得更加难受了。
但是很快,一群追两个逃的和谐生活被破坏了。
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大难临头的压迫感。
是的,大难临头。
刺鸟有些焦虑。他一边逃一边往弗雷拉那方向望,哪怕壶豚在他耳边啾啾说弗雷拉简直是霸气侧漏天下无双,也没能打消他心中的急躁感。
他已经能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震动了。
心神一晃,他的胳膊便被不轻地划了一刀。
“刺鸟!”
弗雷拉一身血地跑过来,胡乱晃着避开将目标转向她的士兵们,“刺鸟,跑!”
“朝这里啾,这里是浮空城。”
“弗雷拉,跟上!”
士兵们虽然感觉不对,但军令重过山,他们相视一眼,便决定继续追。
――也不知道往另一个方向突进的小队怎么样了?
弗雷拉和刺鸟二人带着大难将至的紧迫感一路狂奔,居然速度不慢,生生将后面身披铠甲的士兵们拉了一小截。
但他们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以弗雷拉这几天强化出来的听力,她已经能隐隐听到杂乱的兽吼。
她但愿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愿望像神马,现实像马蛙。就是说通常你期盼会有一只翅膀扑啦啦的神马降临的时候,你却只能与咕咕呱呱的、灰扑扑的马蛙执手相看。
“前面有大家伙啾,”壶豚说,“大家伙过来了。”
刺鸟脚下猛地一停,随即又大步迈出:“怎么办?那是往浮空城的方向!”
弗雷拉其实还没全恢复好,在闹腾了半天流了一摊子血以后已经有些虚了。但她咬了咬牙,刻意忽略掉身后的追兵,坚持道:“向前。”
有跑了一段,壶豚突然尖声叫起来:“上树上树上树啾!”
二人几乎没有思考,便各自几下跳上了树――大地的震动已经越来越明显,此起彼伏的兽吼也清晰得很了。
后面的追兵几步上来发现两人跳到了树上,一部分有些警觉的士兵便也跳去了树上谨慎地观望着,还有几个神经稍粗的,竟然渐渐包围了过来,打算伺机而动。
刺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双重的夹击让他压力倍增,他烦躁地掏出无聊时拿的一串小飞匕,正准备往下丢,却被弗雷拉拦住了。
“不用。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他们都活不成。”这样说着,她的声音却微微颤着,压抑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