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空桶们,“我也是憋疯了,才和你们说这些。听得开心的话,留点儿情面别把我供出去。”
“怎么会。”弗雷拉缓过来一些,努力让自己的手别抖得太厉害,拿过夏迩手中的奶酪一同递给了武叔,“还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反,反正老多特不在这儿了,这些你就拿去吧。”
武叔推脱了一番,还是收下了。
“那,那个,他们家的孩子呢?”弗雷拉急急追问了一句。
“孩子?他们家高个儿的那个姑娘跟着林波儿去了帝都,也没再传来什么消息。最小的丁克一年前去了佣兵之城学剑术吧,之前还每周回来一次的,但自从老多特被带走之后,我也没再见过他回来。前阵子我见有不少士兵打扮的人涌进屋子里翻翻找找,抱出了不少信件,听黛西那长嘴妇人说似乎是大的那两个寄来的,估计现在在别的地方干活儿呢。”
武叔一脸疲倦地挥了挥手,“老多特也算是我的长辈……唉。”
弗雷拉透过窗子向里头张望了一眼,果然,屋里被折腾得一团乱。
再逗留在此处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弗雷拉面无表情地紧了紧拳头,当机立断地同夏迩一起,先隐蔽到了雷霆山脚下。
夏迩并没有出声安慰。他在等着弗雷拉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她能够做到。
是的,她能做到。
弗雷拉已经学会将自己的主观情感排开,在最快的时间调整好状态正面面对她所需要面对的问题,纵然这真的很艰辛。
“如果武叔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们现在知道这么几件事。”弗雷拉闭了闭眼,再次张开时眼中已经没有迷茫的存在,“第一,父亲被卖掉了,经手的是这片区最大的奴隶贩子;第二,丁克在佣兵之城,安危未知;第三,父亲应当掌握着什么林波儿急需的东西,这从士兵们特意来翻找房间可以看出;最后,通过那些信件,林波儿应当已经知道了我还活着的事儿。”
夏迩的眼中有着赞赏:“我也不能再做得比你更好了。”
弗雷拉却无法为这赞赏而感到高兴。
父亲现在怎么样了,会在哪里?小弟丁克呢?
林波儿急着需要的,或是急着需要销毁的,会是什么?
父亲捡回他们五个,当真只是因为“兴趣”和“碰巧”么?
薇西会不会也处于危险之中?
弗雷拉的心脏在焦虑地鼓噪着。
原先有一个高纯度的、香甜而干爽的蜂蜜果派被放置在她的记忆中,美好得很。然而等她回过头来,兴致盎然地一叉子掀开表皮后,却发现其下装填的是剧毒的蝎尾、暧昧的糊状物、以及在阴暗处蠕动的蛆虫。
但是……弗雷拉用力地咬着下唇,眼色闪烁不明。
老多特对她的爱,对五个孩子的爱,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生动,那样的满满溢出。
她曾经在这片草场,和家人一起,度过了多么美好的童年!
“夏迩。”弗雷拉终于抬眼。她还在试图组织着词汇,但坚定的眼神却出卖了她誓达目的的信念:“我想能不能……”
“这片区最大的奴隶贩子是谁,在哪儿,你清楚么?”夏迩平静地问。
弗雷拉怔愣了一瞬,随即,她的眼睛渐渐亮了。
她明白,这是夏迩表示支持的意思。
“清楚。”她笃定地回答,“那是个黑皮肤的瘸子,他在我们这儿实在是太有名了。”
“三天。”弗雷拉主动地说,同时伸出一指,大胆地堵住了夏迩张口欲说的话,“三天,夏迩。如果在三天之内我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我们就回浮空城。”
夜幕再一次降临。借着浓密树林的遮掩,夏迩带着弗雷拉沿着雷霆山脉往佣兵之城的方向疾行着,他们打算从佣兵之城绕去渥丹公爵领地。
弗雷拉静静地靠在夏迩怀里,闭着眼睛,一刻不停地进行着精神力锻炼的功课。
林波儿……如果当真是你,我,绝,不,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多特爹爹你快回来。父亲节不远了女婿要上门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