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这个经历太过于耸人听闻,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动作,邹盼舒的嗓子更是说多了话,又哭了那么久,已经像破锣嗓子般嘶哑,却还是固执地要一次性说完,然后一口闭住,头也不敢抬着看人,静静地等着宣判似地僵硬了身体。
“前生,我伤害到你了吗?”任疏狂半响问道。他的问话惊到了邹盼舒,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已经红肿到眯成了缝隙,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任疏狂知道能说的肯定是可以说出口的,如果是以这样的身份来到自己身边,前期肯定少不了折腾。别的不说,他想起以前对待那些人时每次完事后是绝对不会帮着清理的,有时候压抑不住心里的暴戾时也只好找人发.泄,看看邹盼舒到自己身边来养了这么久体质都还是偏差,那么可见前生肯定也是受过不少苦的。他只觉得心中是满满涨涨地心疼,犹如波涛一般的把他淹没。他不知道邹盼舒在担忧什么,他相信邹盼舒的每一句话,这个人从来就是如此的清澈坦诚,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纯粹。
世界那么大,他只遇到了一个邹盼舒,前世今生都把心落在他身上,他觉得庆幸。
他确信前世自己那样的举动也是动心了,可惜竟然因为一次误会就毁了这个人,好在他们还有机会重来一次。紧紧地抱着他,带着生怕他下一刻如泡沫一般消失一样的恐惧,任疏狂吻了吻他的额头,哑着嗓子问:“我那时候伤到你了,对不对?以后不会了,把那些不好的记忆都忘了。我们活在当下。以后不要再害怕了,我相信你,我爱你,盼舒。刚才我要说的就是我也有疑惑,你对我太熟稔,这也让我害怕,这段时间我家里那边动作比较多,我怕你和任家的对手有什么关系,这几天我只是有点多疑了……”想到他曾经就因为一次误会地吵架跑出去后惨遭车祸,任疏狂的心更是被戮中,总有一个伤口愈合不了,这时候才想到他这几天出去肯定也注意力不集中,万一出了事情只怕又是天人永隔,那时候,谁还来再给他一次机会?“答应我,以后我们之间有什么疑惑都直接开口问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还有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任疏狂叮嘱他,直到确定他听进去才罢休。两人都很困倦,邹盼舒是心神过激导致的,任疏狂是药物作用,两人相拥着不知不觉说着话就没了声息,交融着彼此的气息睡着了。等他们都睡醒,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任疏狂一想就知道肯定又是肖庭诚阻拦了护士,对他们两人来说,最好不过就是这样一次敞开心扉的畅谈和一次充足的睡眠,看在这个家伙这么自觉的份上,任疏狂决定放过他胡说八道导致邹盼舒离家出走的惩罚。他一点都没发觉,自从邹盼舒改造了公寓,他就开始把公寓当成了家。
邹盼舒的眼睛肿胀着,睁都睁不开,他再次趁着房间昏暗彼此看不见表情,又确认任疏狂相信了他的话,不会把他当作妖怪后,才乐呵呵地要起身。任疏狂也知道他不好意思,没有开房间的灯,而是就着窗外洒进来的余晖,看着他慢慢爬过自己的身体,踩到地面上去浴室,等到他在里面磨蹭了一刻钟出来,得了他的允许才开了灯,只见他还是坐在沙发上,等灯亮的瞬间把湿冷的毛巾盖到眼帘上。
灯一亮,敲门声就响起来,肖庭诚在门外问是不是可以准备吃饭了,得了应声后说了句马上回来就走开了,能听到他好像还和谁在一起。等他们把饭送进来才知道任若曦也在,邹盼舒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肖庭诚就算了,任疏狂的姐姐这个身份令邹盼舒一下很难适应,有点局促。
估计是肖庭诚说过什么,任若曦倒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看了看他们两人的状态,在任疏狂坚持要饭后出院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和肖庭诚一起把他们两人送到公寓楼下才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