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动手了。虞卫佑本身便是十分异邪的修道,沾在他手上的鲜血必不会少,韩一鸣对平波是恨之入骨,但满心想的是与他斗到底。这个恶道人,只有将他打得抬不起头,翻不了身,才真的出了一口恶气,与他的仇恨,不止是杀了那样简单,那真是仇恨如山,杀了他完全不能让自己心中有半点平复,唯有要狠狠将他打得无法翻身,俯视仇人的痛快,才能抵消心中深恨。而这虞卫佑不同,他是另一种仇恨,这种仇恨也十分强烈,但只须杀了他便会消失,只要知晓杀他的法子,韩一鸣立时便会动手。但便是这个法子,他不知晓。
忽然虞卫佑身上发出一阵气息来,在深黑的夜幕之下,这气息也是深黑色的,仿佛一阵黑烟,自他身上弥漫出来,慢慢将他笼罩起来,只是他那异常俊美的面庞,在这黑烟之中,依旧是十分清晰。
灵芯道:“他身上有很多怨气,现在全都散发出来了。”韩一鸣一时福至心灵,道:“师妹,你言下之意,他身上的灵力与他身上的怨气有关?”灵芯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但师兄你不觉他这会儿让人十分不适么?”韩一鸣摇头道:“我本就恨他,倒也没觉得什么不适。”灵芯道:“啊,那是因师兄你是在我的结界当中,他的怨气透不进来。可我却觉得十分不适。”韩一鸣道:“如何不适?可对你有损害?别中了他的暗算,要不我们收了结界,我也不怕他。”灵芯道:“师兄多虑了,我还有灵悟的灵力可以借用,他这怨气再大,灵悟的灵力都能当得住。咱们不能这个时候出去,他们本来已经要动手了,我们一出去,他们说不定就一起对我们下手了。”韩一鸣听灵芯如此这般说来,不禁有些意外,灵芯也是灵花一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道理,她未必懂得,也未必说得出来,但她却看得这样分明。灵芯与二位师叔着实是不太相似的。白樱向来沉静,不多言语,专心修行,韩一鸣只知这位师叔超脱,但不知她可知世事艰险,而紫裳师叔,虽说修出人情世故,但被平波暗算个正着,也就告知韩一鸣,她并不知世事艰险了。
既然灵芯承受得住那怨气,韩一鸣也便道:“那好,辛苦你了,我们看他们先斗一场,他们必定是要斗的。之后我们再下手。”灵芯道:“好,师兄你说怎样好,我们便怎样做。”韩一鸣道:“平波门下弟子,我全然不惧。我虽不知他们这样做了,有何好处,但拿了这个锁灵壶来,必定这团灵力便是平波想要之物。”灵芯道:“那不止是一团灵气,师兄,那是好几样物事,我只能看出来是好几样物事,却看不懂是些什么。看来,我的见识还是浅薄了。只不过,师兄,我看他们未必能赢过那个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