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道:“可我没什么过往的罪孽,我不怕。”
徐子谓有些难堪,半晌,才道:“我有过往大罪,因此我没能即刻叫住你,师弟,我的良心一生都会受这折磨。但这是我该受的,我不愿散去修为,让自己从此超脱,再不受苦。”韩一鸣不再言语,转身去看,前方浓浓黑雾已散去了,天光依然黯淡,却已看得到星光与月光,不再是先前的一团浓黑,连那黑雾都散得无影无踪了。
忽然阿土的身影在前方一闪,韩一鸣定睛一看,它向着这边奔来,转眼已奔到面前。徐子谓道:“师弟,你不要总是担心这只狗,它有灵气护身的,它更知道什么是该躲开的。倒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些。”韩一鸣知他也是好意思,但对他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弯腰拍了拍阿土的头顶,道:“走罢,阿土。”阿土扭身向着来路而去,韩一鸣也拔腿就走,身后徐子谓道:“师弟,你若找不到它,不要再急于去找,原地等它即可,它会回来寻你。”
韩一鸣这里奔出去好大一段路,才回头一望,只见徐子谓的身影依旧坐在原地,无比的孤单。但他却是同情不起来,不是么,那么多师长都已寂灭得无影无踪,他却还活得好好的。背叛灵山的同门,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几次三番临阵退缩,真令人无语。
阿土一直在他前方奔跑,跑得远了,停下来等他,若是他一步不落地跟着,阿土便直向前跑去。不知跑了多久,忽然阿土不见了,韩一鸣正要清心细看,只觉厉风扑面,耳边风声凄厉,已站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是一个极高之处,似是一道山梁,十分陡峭,刀砍斧削一般的山梁,月光下泛着淡淡白光。韩一鸣极目四望,层层山峦不断,有的山峦之上还有一道银色雪线,韩一鸣甚而看到几座雪峰,笔直指向天空。唯独看不到的,便是树木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