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韵又再响起。这一次的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令狐冲听不多时眼皮便越来越沉重但虽竭力凝神却终是难以抗拒睡魔不久眼皮合拢再也睁不开来身子软倒在地便即睡着了。
王浩一直在一旁不出声见任盈盈肯再次抚琴心中不由暗喜。可是谁知道任盈盈的这一曲有很强的催眠效果令狐冲撑不住睡着了王浩内功深厚一觉察有些不对立即运功相抗马上就精神抖擞起来。不过他也没打扰任盈盈弹琴只是一边运功一边欣赏这低语般的琴声。到时旁边的绿竹翁见王浩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过了良久良久琴声止歇令狐冲便即惊醒忙爬起身来不禁大是惭愧说道:“弟子该死不专心聆听前辈雅奏却竟尔睡着了当真好生惶恐。”
任盈盈道:“你不用自责。我适才奏曲原有催眠之意冀望能为你调理体内真气。你现在试试自运内息烦恶之情可减少些了么?”
令狐冲这才明白任盈盈的用意拜谢道:“多谢前辈。”
当即盘膝坐在地下潜运内息只觉那八股真气仍是相互冲突但以前那股胸口立时热血上涌便欲呕吐的情景却已大减可是只运得片刻又已头晕脑胀身子一侧倒在地下。绿竹翁忙趋前扶起将他扶入房中。
绿竹翁扶着令狐冲进了房间任盈盈突然向王浩问道:“王少侠我看你功力深厚又和令狐少侠交情匪浅为何坐视令狐少侠伤重却不理会?”
王浩无奈地道:“姑娘见识广博应该知道几十年前西域大漠有一位大漠狂刀吧?我练的就是他的功夫。”
任盈盈没理会什么“大漠狂刀”却突然厉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姑娘’?你怎知我不是位老婆婆?”
王浩先是一愣接着才醒悟自己说漏了嘴但他旋即哈哈笑道:“这很难猜吗?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了。虽然你可以压低了嗓音但只要稍稍留心就能分辨出来。令狐兄是心不在焉才被你瞒了这么久我可没有他那么多心事。”
任盈盈对王浩的解释仍然难以释怀又问道:“即使你知道我年纪不大但你又怎知我是个‘姑娘’而不是‘夫人’?难道这也能从声音上听出来?”
这一下可把王浩问住了张嘴结舌了半天才说道:“这个……我是瞎猜的呵呵。如果你是位姑娘我就没叫错即使你是夫人也不会怪罪。可如果你是位姑娘我却叫你做夫人那可就不好了是不是?啊……那个我有些累了今天先告辞了。姑娘对令狐冲的伤势似乎有些办法就让他留在这里请姑娘多多费心了。我就先告辞了不用送了!”
说着王浩狼狈地就要逃跑。任盈盈见他实在可疑毫不犹豫地出手就是十几枚银针直射王浩背后的数处大穴。王浩怪叫一声头也不回地挥出一刀将那些银针全都扫飞一步不停地跑没影了让任盈盈追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