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把龙凤胎抱了进门内。
才进门里,方文凤已是迎了出来,抱过小橄榄,一边拉了贵姐细瞧,点头道:“不愧是嫁入高门大户当少奶奶的人,看看这脸皮儿,竟比当初做姑娘时更红润呢!”
“你难道就不红润了?”贵姐不由拍开方文凤的手,恢复了做姑娘时的活泼,掩嘴笑道:“你还圆润了好些呢!”
方文凤摇着手道:“别提圆润两个字,一提这两个字,我就急。自打生了三个孩子,我这身段儿算是毁了,再没了腰。”
大家说着话,进了厅里,已有丫头捧上茶来,又捧了糖来给小橄榄和贺圆吃。
因说着,方遥和唐梅娘得了信,也忙忙领了孙小思来了,众人相见,自是好一番寒暄。龙凤胎又被众人轮着抱了一遍,这才让丫头领着在旁边玩。
方文凤说起她跟贵姐和孙小思合股开的胭脂铺子,笑道:“如今铺子却是极赚钱的,那些个相熟的贵妇人都愿意来咱们铺子买东西,还净问有没有美白的膏子呢!贵姐儿,你赚的那一份钱,咱们帮着存在钱庄,这是单子,你收着,要用钱了,自己往钱庄去取。我跟你说呀,咱们铺子里每月赚的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你再有什么好法子贡献出来,指不定咱们就成京城富婆了。”
“我以为,咱们早就是京城富婆了呢!”贵姐儿接过单据一看,不由暗吃一惊,原来胭脂铺子这么赚钱呀!这京城里百物腾贵,自己现下是贺府少奶奶,免不了要应酬往来,单靠月例银子自然不够用,有了铺子里这份收入,却是无忧了。
在方府里用了饭,贵姐儿也不敢再耽搁,带了龙凤胎就回贺府了。才回到府里,恰好贺老太爷下朝,却让人来请了她们并贺年到书房里说话。贺老太爷略问了几句贵姐儿娘家人的情况,一时点点头,因去摸小橄榄的头,嘴里却跟贺年道:“你现下也娶妻生子了,再不能和从前那般闲着,此次回京,可知自己前途如何?”
“孙儿知道!”贺年眼睛停留在贺老太爷手上,笑吟吟道:“谢祖父赐教!”
“哦,你且解释来听听!”贺老太爷捻须点点头。
“祖父问话时,手摸小橄榄的头,橄榄者,为绿色,也就是说,孙儿的前途,为一个‘绿’字可解。”贺年见贺老太爷只笑不语,这才接着道:“‘绿’者,左边为丝字旁,原从衣字上来,右边作录字,以衣加于录上,自然是有禄位了。孙儿的禄位,已进府来了。”
贺年的话音才落,管家的声音已传了进来,“老太爷,少爷,宫里有圣旨到!”
“来的这么快!”贺年一笑,示意贵姐领了龙凤胎跟上,自己扶了贺老太爷出去迎旨。
贺老太太已是领人跪了一地,见得贺老太爷等人来了,内侍这才宣读圣旨。大意是皇上让贺年随贺监正进钦天监,择日上任。待宣读完,又另有两份圣旨,其中一份是嘉奖贺府诸人的,另一份却是策封贵姐儿为诰命夫人的。
待接完旨送了内侍出去,贺府诸人自然欢声笑语。贺年悄对贵姐道:“如何,你没有嫁错人吧?一进京城,我就给你挣来一个诰命!有了诰命在身,自然没人敢小看你,你也不必向没相干的女眷们行礼,只等她们来请安,倒省了许多事。你晚上可要好好报答我!”
听得贺年的话,贵姐儿不由自主红了脸,一时又感叹,自己一出生,就得到祖母并父母等人的疼爱和维护,一直顺风顺水。及至适婚年龄,又觅得如意郎君,生得龙凤胎。现下又封了诰命夫人,这一生,还有何求?
至晚间,贺老太太大摆宴席,请了各府里相厚的夫人和姑娘来赴席,趁机介绍贵姐儿这个新鲜出炉的诰命夫人。
酒席散时,贵姐领了龙凤胎回到自己的院落,贺年磨拳擦掌等待着贵姐儿的“报答”,谁知龙凤胎却不肯跟奶娘去睡,只缠着要跟贵姐睡一房。待得四个人一起睡在大床上时,贺年可怜巴巴的缩在床角,第一次觉得龙凤胎非常不可爱。
好容易龙凤胎睡着了,奶娘进来抱走他们,贺年这才生龙活虎起来。这一晚,他让贵姐儿“报答”了一次又一次。夜深人静时,两个人忆起当年初次见面的情景,不由相视而笑。原来,真有姻缘天定这一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