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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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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死的酷刑,虽都是亡命之徒,只也脸sè大变。破头的那个还在撑着,另个已是忍不住微微抖了起来,伏地便磕头求饶不已,三两下便道出了原委。

    徐进嵘命人带下了两个黑衣人,自己仍是坐着沉yín不语。边上姜瑞等了片刻,见他神情凝重,便小心问道:“大人方才如何晓得那两贼子的来历?日后又作何打算?”

    徐进嵘出神片刻,方唔了声道:“水贼常年行于江河之上,便与渔夫一般,脚背黧黑,十趾扩张。我前些时日便听闻柴大没了后,他手下逃散的匪徒投奔到了从前与他一伙争饭吃的乌琅水寨那里,如今那乌琅声势日壮,隐隐已成淮南路的水上新头目了。那二人不过小喽啰,奉了乌琅之命行事。至于乌琅背后之人,说不晓得,想来也非诓语。”

    “那他二人……,该当如何处置?”

    姜瑞看了眼徐进嵘,小心问道。

    “狗胆包天地竟敢伤了我夫人,还留下来做什么。给个痛快的便是。”

    徐进嵘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推mén而出,迎面却见章知县和驿官一行人正守在厅里,见他出来了,急忙点头哈腰上来。

    徐进嵘心中有些挂念淡梅,听他诚惶诚恐请罪了几句,十分不耐,丢下句“趁早追拿纵火凶徒”便背手而去了,只留下章知县在那里沮丧不已。原本是想好生巴结下的,没想到此行人住进驿馆的当夜,在自己辖地之上却是出了这般的事体。想起宴饮之时那徐大人数度yù离席告辞,自己却是百般挽留,好在最后也不敢太过勉强,散得早,若再晚些的话,不知道还会捅出什么大篓子。又听闻住那西北角廊屋的是个任满进京述职的六品都监家眷,虽逃出来的早,并无人命,只里面家当却都被烧光了,fù人正哭闹着要自己赔,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心中大叹倒霉。

    徐进嵘回了后堂,已是下半夜了,刚想去淡梅那,见边上慧姐屋子的灯也还亮着,想起她起先也似是被惊吓得狠了,便yù去看下。到了mén口,却听见nǎi娘的声音,原来正对里头的人在讲述前头的惊魂一幕:

    “……我那个血流得哗哗了足有一海碗,倒地上心里直念弥陀佛,半分力气也无,还道这回真要丢命了。原本以为歹人拿了东西便走,不想竟还想对小娘子和夫人开刀,我瞧见夫人扑了过去把小娘子护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便跳了起来cào了条圆凳便朝那歹人后脑砸去。那个惊险啊,你们不晓得,若非我这及时一砸,那歹人重重一刀下去,夫人她娇滴滴的……”

    徐进嵘咳嗽了一声,mén里一下便鸦雀无声了,推mén进去,见除了守着淡梅的喜庆,妙夏长儿短儿连两个粗使的丫头都在,nǎi娘正歪在榻上,半个头缠满了白布,哪里还有之前嚷得杀猪般疼痛的模样,正眉飞sè舞地对着众人吹嘘不停。见徐进嵘进来了,慌忙要下榻,被他用手势拦住了,点头道:“你今日做得很好,忠心护主,我重重有赏。你那儿子也不错,我会写信叫徐管家提拔他栽培成掌柜。”

    nǎi娘心中虽大喜过望,却晓得此时不好外lù。只哪里还躺得住,骨碌一下便滚下了榻要磕头,头都快碰到地了,大约突然想起自己头上还包了布,便强忍着欢喜,虚磕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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