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越来越会客套了?”
墨品徐徐道:“除了这些小妹还能说什么呢?我亏欠你们的实在太多了。”
盛年有意转开话题环顾小舟问道:“墨师妹你怎么会在这儿藏了艘船?”
墨晶道:“这本是家父捕鱼用的小船。那年我回到家乡不过一年就有平沙岛的同门找到我家。幸好小妹与家父刚巧出海打鱼才躲了过去事后小妹就与家父商量举家远迁只把这艘小船藏在这里算为我聊避风雨之用。”
了原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独自留在此地难道——”
墨晶没有回答但这个答案盛年纵是再笨也能明白。他的虎躯一震苦笑道:“你何苦如此?”
墨晶垂下头来朱唇微微颤抖仍是不答。但她的芳心却宛如手指无意间卷绕的衣襟柔肠百结欲说还休。
丁原眼珠一转起身道:“盛师兄难得我们能再见着墨姑娘我这就去弄几坛好酒来今晚大伙一醉方休。”不由分说出了渔船。
盛年明白丁原是故意制造机会好让自己劝说墨晶改变主意出面作证。
但他若真存有这样的想法又何须苫等到今天当下说道:“墨师妹你心中的苦衷盛某虽是粗鲁男子也能了解一二更从没有记恨怪罪你的意思。
“这回若不是丁师弟……带我前来我原本也不想打扰你没想到却碰巧又撞上这么一档子事。”
墨晶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奇怪的微笑道:“盛师兄这回还是你救了我难道不怕我再害你一次?”
盛年虎目凝视着墨晶仿彿直看到她的心底缓缓道:“其实你也是受害者你的心里比我还苦。我还能得到师父与朋友的信任与同情而你却已一无所有。
“在盛某心中甚至希望你能再害我一次如果这样能够让你重归师门的话。”
两行冰冷的泪水悄无声息的从墨晶面颊上淌落她没有想到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为师门付出那多的牺牲到最后唯一真正能够了解、体谅自己的竟是自己在迫不得已下诬陷迫害的盛年!
她的神色终于失去平静和淡漠颤抖的樱唇低低道:“盛师兄小妹直的真的对不住你你还是杀了我吧!”说着闭上双眼。
盛年微一摇头起身大步走到甲板上魁梧伟岸的身躯伫立在黄昏的夕阳里海风如潮飘荡起他的衣袂也随风传来盛年坚定的话语:“你是盛某的朋友盛某的剑永远不会指向朋友。”
墨晶一震睁眼默默凝望着盛年背影明眸中蕴藏着千言万语偏无从说起一颗芳心就如同那船儿在海上载沉载浮随波飘荡。
小舟上一片寂静似是有意似是无心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看着浑圆壮观的落日自远方海天.色的地平线上渐渐沉落绚烂的晚霞燃烧过最辉煌的刹那悄然的隐退。倦鸟还巢在暮色里盘旋清鸣舒展着双翼做最后自由的翱翔。
多少回墨晶也曾期盼自己能如那海鸟一般的自在飞翔到再无忧愁的彼岸。
就这么静静的相对在沉默里两人的思绪伴随着清冽的海风飞扬。
不用冗长苍白的话语有些事、有些心情彼此早已在沉默中读懂。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丁原的抱怨:“见鬼这是什么地方洒铺也不见一个居然害得我要飞出一百多里。”他的身影出现在苍茫海天中却将那份微妙的沉寂也一起打破。
盛年虽不清楚可不用多想都知道丁原此言太夸张不然渔村里的人想买点酒喝难不成都要跑断腿么丁原这么说不过是为自己有意的耽搁寻找一个借口而巳。
见丁原左右手各抱了一个酒坛子跳上船头盛年的鼻子猛一嗅笑道:“这是汾州城里酒司徒亲手酿制的正宗‘一碗倒’果然是要跑到百里之外才有的。”
丁原仔细打量了一下盛年的脸色又瞥了眼墨晶嘿嘿笑道:“盛师兄的鼻子果然厉害这可是我从酒司徒的地窖中挖出来的宝贝。起先他说什么也不肯卖我一恼便把他在床上瘫了十多年的老婆揪下了地。”
盛年一怔问道:“丁师弟你用强了?”
丁原笑着摇头道:“我丁原再混也不至于去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孺那跟巴老三不成了同类么?我瞧他老婆是下肢阴气淤塞不利于行索性用真气替她打通了经脉没半炷香工夫她就能跑进厨房做饭了。
“那酒司徒对我是千恩万谢不单送了这两坛美酒还追着问我姓甚名谁说什么也要供个牌位吓得我拿了酒扭头就逃。”
盛年哑然失笑道:“你这家伙总没正经。”
经丁原这么一闹船上气氛活跃许多。
两人并肩走进舱里盛年问道:“墨师妹你这裹有没有碗碟?”
墨晶颔道:“这些日常的小东西船上是有的只是粗糙了点。”
说罢就要起身去取却被丁原拦住道:“墨姑娘今日就让我们喧宾夺主一回吧。”
他依着墨晶的指点拿出碗碟摆在桌上盛年点亮油灯。
昏黄的灯火照得舱里朦胧一片小小的火苗随着吹入的海风摇曳跳跃不定。
丁原往三个土海碗里倒满美酒一股醉人心脾的浓郁芬芳在船舱中荡开。
他刚举起海碗背后皮囊里的年旃从冥轮中现出元神愤愤不平道:“好小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陪你买酒的是老子怎么喝酒时就没我的碗?”
第六章 渔火-->>(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