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在她不远处的地方多待片刻,对她来说,那就足够了。
再多,他不会给,她也不会要。
名叫许清的她站在原地,直起腰肢,擦了擦额头汗水,笑了笑,心满意足,好像自己已经见过了他。
只是她转身走出几步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有些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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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平静发现徐凤年的视线游曳不定,她那双银色眸子的眼神也随之流转不定。
徐凤年收回视线,天大地大,如何能够找得到他,虽说得知他退出江湖后,动用过拂水房谍子寻找他的踪迹,但是北凉侧重京城和广陵道和靖安道的谍子安插,拂水房在东南一带根基不深,何况东南多山陵,是出了名的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消息闭塞,要想大海捞针,大概真要找到牛年马月了。况且真的侥幸找到了他,他肯定不愿来北凉,徐凤年也不可能现在跑去他的家乡,即便见面,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徐凤年希望到时候那家伙不但平平安安的,最好已经成家立业,徐凤年想象过无数次久别重逢的情景,想来想去,都不怎么荡气回肠,也许两人见面后只会抬起手掌,轻轻击掌。
应该就那么简单,兄弟之间,不说感谢,不谈亏欠。
不说对不起。
最终澹台平静还是没有出手。
徐凤年站起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看来澹台宗主是没有孤注一掷的想法了。”
澹台平静恢复正常眼眸,“如此明显的陷阱,我为何要跳?”
徐凤年撇撇嘴,转过头,因为她的身材高大,两人之间的对视,各自都只需平视。
徐凤年笑道:“本该如此,等我跟北莽打生打死以后,你再出手也不迟。”
就在徐凤年要下坠人间之际,突然停下身形,“这种无关体魄的气数之争,只要我在北凉附近,其实你的胜算都不大。”
澹台平静挑了一下眉头,“三言两语,就想坏我心境?”
徐凤年一笑置之。
澹台平静消失无踪。
徐凤年站在天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视野开阔导致胸襟开阔的缘故,徐凤年没来由生出一股豪气。
他才记起来,这辈子跟人打架,无论是打平手还是打赢了,似乎都有点憋屈,从没有真正的酣畅淋漓。
北莽,等着吧,容我徐凤年一人战万骑。
容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无所顾忌地死战到底。
不以北凉王,而只以武评大宗师的身份,放手厮杀!
你北莽百万铁骑要入中原,先过我徐凤年。
就这么简单。
屹立在天与地之间的这个身影,青衫玉佩悬凉刀。
像一棵青草。
衣袖飘摇比神仙还神仙的徐凤年并不知道。
充斥心胸间的那股豪气。
过天门而不入的吕祖有过,一剑飘过广陵江的李淳罡有过,在西垒壁跻身儒圣的曹长卿有过。
也叫浩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