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城内的额济水本来是水流淙淙,碧波如练,清澈见底,城内居民和士兵都靠饮用这条河水为生。然而自从唐军驻扎在城外一个星期之后,那清漪荡漾地河水突然断流,河床干涸,积沙砾石暴露无遗。
眼下不是枯水季节,一向水势旺盛地额济水为何突然中断?不用多想,坎特坦也知道这是唐军搞得鬼。然而军中无水,乃是兵家大忌。士卒渴乏,将如何打仗?果然城中断水没几天后,城内的居民和士兵都是焦渴万分,顿时人心大乱。
坎特坦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在第六天断水之后,他便跑上了城门望城外形势。正在这时,王大牛已是接到长孙凛地命令,带领着一队人马,从城下大路上招摇过市。甚至还于城东处列阵,命令将士们用刚学会的突厥语高声叫骂。大嗓门的王大牛更是骂得甚欢,从狗娘养的到乌龟王八蛋此类言语,硬生生的被翻译过去灌入坎特坦的耳朵里。
突厥人本来脾性就暴躁,更何况坎特坦是个刚愎自傲的突厥亲王,他听到了对方的叫骂后,顿时勃然大怒,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立马就将唐军给一举剿灭。他决意亲自领兵出战,煞煞唐军的气焰,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被逼上了悬崖,必须要打退唐军,他们城内的水源才能重新恢复供应。
于是,坎特坦命人打开城门,亲率一万人马,倾巢而出。他挺枪纵马,指挥大军掩杀过去,与王大牛率领的人马短兵相接。王大牛立马下令收缩阵地,坎特坦得意洋洋,他认为唐军是怯战败退,率队紧追不舍。
此时正在关注着浮图城门一举一动的唐军将士心中大喜,乘此机会,长孙凛引领着两千精兵,急前进,直逼城下,与坎特坦的人马直面纠缠。而薛仁贵等将士也是带着其余士兵,合围包拢,先占领了东门和南门外的高地。
长孙凛挥舞着双刀,两腿轻扣马腹,一阵风似地从背后杀入敌军阵地,一连砍翻了数十人。两口短刀皆已卷刃缺口,而双袖子全都染成了红色,血水淋漓。
突厥兵见其如此勇猛,不由地害怕起来。要知道凡是上战场的士兵无非就是两种表情,一种是惧怕的神情,这种神情即使是最勇敢的人在临战前也会露出丝毫;另一种则是恶魔表情,这种神情只会出现在杀红了眼的士兵脸上。而长孙凛却是一脸冷然沉着,即便是有十来人瞬间死于他的刀下,他的表情却是淡漠冷然,只有在动作之时才会微微动容。那是一个准备流血的人的表情,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敌人的。
唐军将士们见主将如此神勇,个个奋勇争先,以一当十,突厥军队登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