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担心我会变成蜘蛛侠,你知道,除暴安良那就绝对不是我的人生理想。”
过我的胳膊,看着那块黑黑的伤疤。女人是很容易蒙尤其是。仅仅是听我这么一说,她的一肚子怨气就灰飞烟灭了。这时候她就像个好奇而乖巧的小朋友,安静的等着我讲述我的英雄故事。当然,她也知道,大多数时候我都表现得不那么英雄。
我接着说:“我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来,你要知道,我们老古家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里开始,就没有人走出过国门。我兜了一个很大的圈子,还面对面的遇到了一个国际通缉犯,可是,我觉得一切的事情,都要回到我们那个城市去。甚至有可能回到我的家乡,那个让你每天都吃得小肚子胀鼓鼓的小县城去。也许,那地方是一个原点,是也是终点。”
肖蒙笑着说:“荏县一定是个很美的地方,连一个挫男都这么伟大——”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肖蒙说:“原话出自《魔戒》第二部,《双塔奇谋》。刚铎的法拉墨将军对山姆说,夏尔一定是个很美好的地方,连一个园丁都这么伟大。山姆就像个诗人,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是能充满感情的喋喋不休,就像你现在一样。”
我笑了起来,说我像个诗人?也只有肖蒙这个被牛屎蒙住了眼睛的傻妞才会这么说吧。风流的诗人自古就有很多,可是猥琐的诗人有几个呢?猥琐是我的本质,也是我得意洋洋的扞卫的理想。我要时刻注意,不能让自己变成忧国忧民,充满正义感,除暴安良的大侠。大侠一般都没有好结果,尤其是大侠身边的女人。而且做人千万不能正直正义,要不然就很容易被别人玩得欲仙欲死。
我说:“我有一个感觉,等我回到光阴市之后,一定会遇上一些我压根就不想遇到的人,也许也包括动物。可能不会有那种一切迎刃而解的结局,但是,至少能告一个段落。小蒙,要是万一你回去的时候,只能到公墓里看我,你可别哭,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
肖蒙嗯了一声,和颜悦色的说:“我知道。不过你别指望我在你坟前跳脱衣舞祭慰你,要是你敢不声不响的就挂了的话,我一定会找一个比你还猥琐,肚腩大得他自己都看不到小的秃顶老男人在你的坟前mL让你看!”
我靠,这个诅咒也太毒了吧?要是不听内容,光听她的语调,还以为她是说她会在我坟前静静的站着,默默的流泪那样温柔忧伤的话呢。我简直冷汗直冒,说:“我靠,你不用这么恶心自己吧?难道以为像我这样的人,会奋不顾身,争先恐后,视死如归的去干革命工作吗?我要是挂了,那就绝对是没办法,命数到了。我又不是什么不死之身,也没有什么王八之气,难道你还相信小说里写的那样,一个白痴主角遇到的对手总是比他更白痴?”
肖蒙说:“那我管不着,总之你知道我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
唉,我的这个妖精啊,我被她搞得好像连挂都不敢挂了。希望我有这个本事,一直活到最后,等她回来给我跳脱衣舞。
我懒得再多说了。其实我也不是那种悲天悯人,想着一点不太可知的未来就愁苦得茶饭不思的人,而且我也自问别的本事没有,贪生怕死,保护好自己的本事一直以来也还是不错的。现在多说也是无益,时间有限,我使出浑身解数来,赶紧开始第三次世界大战。
感谢之前那一次小憩,这让我们回复了足够的体力,一直鏖战到了天亮。莫斯科一夜,整个房间都充满腥涩的气味,而我数以亿计的孩子也涂满了这间小屋的床头地板,还有桌子沙,甚至连墙壁上都有。让那些随后住进来的男女凭着空气里的气味遥想我的雄风吧,我还在墙壁上用肖蒙的口红留了一句话:“不要羡慕哥,哥只是传奇。”
肖蒙改签的飞机在早上,我的在下午。这样看好,我看着肖蒙先走总比让她看着我先走好得多。临走的时候肖蒙对我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我想拿镜子给你照照,让你充分认识一个纵欲过度的男人是什么脸色。”这家伙笑得贼坏,我回敬她说:“那你先照照镜子,看看一个纵欲过度的女人是什么脸色。”
很奇怪,这一次分别,我们一点伤感,一点纠缠都没有。肖蒙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并且装作若无其事的在我裤裆上捏了一把之后拖着行李箱就去上飞机了,回过头来笑得还挺yd的,那也是我一直要求她达到的境界。而我,在看着她的背影渐渐从视线里消失的时候,也没有觉得难过。
这意味着什么呢?人心这玩意太复杂,不是我这种庸人搞得懂的。
回到北京后我是坐硬座回到光阴市的,那张国际航班的机票钱还是雪冰魂给我出的,我钱夹里那张还有几百块钱的卡,也是她原来借给我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拿什么还她了,如果她不介意的话,以身相许吧。
火车到站,来接我的,是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