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她几乎以为情教所搅起的风浪到此为止了。谁知却仍然着了道――虽然她反应迅疾,并未伤到要害,体内却传来如火烧针刺一般的奇异痛楚。
白慧仪并不企图杀她。只是要划破她的皮肤,让峨嵋刺上的毒可以进入她的身体而已。
“不错,我只是为了,为了救我的丈夫。”她转过一双悲凄的美眸,切切地望住温眉。“我已经依照你们所说做了,你们应承过我会释放外子――”
温眉一点也不把自己颈间的利剑当一会事,撇撇嘴角。“刘恒千啊,早放了。”
“不错,我们知道刘夫人白女侠必定不会令人失望,所以昨夜已经恭送刘掌门回山,还送了他十颗‘欲生欲死丹’,白女侠回去之后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哈哈哈哈!”
得意的笑声从场外响起。
包括任伯川在内的慧妍雅集众人俱是一惊。
竟然被未曾获得邀请之人进来了内场!
而且不是一人二人,而是一行十余人等大摇大摆地鱼贯而入!
“原来是平副教主。”沈玉刃语气如冰。
十三年前情教浙江总舵舵主平西城,现今已经升到了副教主之位――外加养了一个不知是真痴情还是假痴情的儿子。
“如此山东境内盛事,竟也不邀请我们情教参加。好在我教内弟子争气,竟然博得个探花之名啊,小眉,你可真厉害!”平西城哈哈大笑。
“恭迎副教主!多谢副教主夸奖!小眉以男儿之身,竟获慧妍雅集诸位大侠赏识,真是令人心情激动,难以平抑啊……”温眉的口气仍然娇媚动人。“不过还是输于了两位货真价实的美女姐姐。呜呜,根本不公平嘛,武林中要是有‘四大相公’的选举,小眉自信一定可以折桂!”“她”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腰肢。
宋情生瞪大眼睛。
竟然是个男人!
怎可能?
“嘻嘻,不相信的话,我怀内的那两个山东大包说不定还热呢。”温眉挑衅地看看宋情生,将胸一挺,“喂,来摸摸不?”
宋情生差点吐了出来。
“平副教主大驾光临,慧妍雅集蓬荜生辉。只是鱼目混珠在前,暗箭伤人在后,不知情教有何打算,是否准备砸了武林美人选举的场子?”
此刻的任伯川,已无那种调皮活泼的腔调,却如山岳一般,挡在了沈玉刃的身前。
“岂敢岂敢。”平西城打着哈哈,“十年一度的盛事,敝教岂敢坏了天下同好的兴致?情教与慧妍雅集都以爱惜美人为己任,应该惺惺相惜才对!今日冒犯之事,实在是敝教与神仙洞府之间的过节,与他人无干,平某先向任大侠说声抱歉了!”
任伯川哼了一声。“这是慧妍雅集的地方,亦是慧妍雅集的活动,平副教主一句无关,难道慧妍雅集就会听任你等行凶?”
平西城瞪大了双眼。“谁要行凶?”
众人皆是一愣。
“这个,沈洞主是白女侠所伤,本教弟子温眉并未碰到她一根寒毛。而白女侠的夫君此前早已离开本教,换而言之,白女侠并无受到任何胁迫,关情教何事?”平西城振振有辞。
众人再愣,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先前任大侠已经说过蓬荜生辉云云,那就是欢迎本教弟子观赏选美了――大家坐下,好好欣赏美人罢,虽然迟了点,好在还未散场!”平西城竟真的挑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却只听见一声低低的呻吟。
是沈玉刃。
她已经隐忍许久,终于忍耐不住,出了一声呻吟。
她紧紧捂住的伤口处,已经有黑紫色的血洇了出来。而标致冷艳的面孔,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小慧,究竟是什么毒药,还不快说!”任伯川无暇跟平西城等计较,厉声责问还在他手中的白慧仪。
不知道毒的种类,自然不能够找到相应的解药。
白慧仪亦有不忍之色,却无能为力地叹了一声。“……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他们给我药,我只是将它涂到我的峨嵋刺上而已……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白慧仪垂下臻,却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
为了自己的夫君,别说对沈玉刃出手,就是再大的罪恶,她又有什么选择?
“平西城――”
“哎,任大侠你可别看我,”平西城一脸事不关己,“你问问白女侠是什么人给她的毒药?”
“是……”白慧仪咬唇,“是一个蒙住面孔的男人。”
世上竟还有这等无耻之人,这等无奈之事!
“平-西冷的语气,竟然来自于在毒伤之下看起来无比虚弱的沈玉刃。“你究竟想要如何?”她咬牙,几乎一字一顿地问。
情教的毒咒等等,乃是天下闻名。
沈玉刃已经尝试了数种办法去压制体内游走的毒素,却只收到相反的效果。
“我不想如何,如何都不想。”平西城大刺刺地安坐在座椅上。“玉刃小姐――哦,差点忘了,是沈洞主,沈洞主若是身体不适,不妨随平某赴情教分舵一行,敝教没什么长处,瓶瓶罐罐的药草之类倒还挺多,当能帮沈洞主压制住毒势,如何?”
很显然,他的目的并非想见着沈玉刃毒身亡。
“然后再通知家兄去情教救人对不对?”要是愤怒的眼神亦能作为武器,沈玉刃的眼神已经刺穿平西城的身体。
“这个么,”平西城打哈哈。“玉刃小姐何必说得如此直白呢?”
沈玉刃居然还有力量笑了出来。“永远都是如此。十三年前如此,十三年后还是如此,永远将我当作去伤害别人的道具,永远对我视若无物……”她轻轻咳了两声。“平西城,今日本洞主就让你知道,就算身负毒伤,我亦一样可以取你的狗命!”
比话语还快的一道玉色惊虹,漫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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