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孝名,热孝过后名正言顺地当上了硕大一个宅子的话事人。现在儿子长到了九岁,这个不满三十的粗壮女子在主政的六年里,将贵人宅的钱庄等一众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兼操持住整个家宅的开支事务。山西境内的行商大户,提起贵人宅的二少奶无不竖起大拇指真心地道出一个“服”字。
六年中,牛玉如每日卯时一刻必会出现在帐房,风雨无阻,从未早到一分或是迟到一秒。似一个铁打的规矩,府内府外的诸般事宜,也绝对必须在此前准备好向她回报。申时一过,二少奶离开帐房,便纵有天大的事也只能明日再回报了。
这日牛玉如与之前的数千日一样,准时地进了帐房。
帐房中,外务在外屋,内务在内屋,紧急事务在小阁,十几个办事的已经恭恭敬敬整整齐齐地垂手等待。
牛玉如的眼睛扫了扫。
她的心头掠过一片不安。
她没有看到那件熟悉的蓝色布衣。
照说,贵人宅的少奶什么绫罗绸缎没有见过,绣金描玉,攀龙附凤的头面衣服堪与京师贵胄比美,为何却心心念念于一件蓝色布衣?
只因为,那件布衣,应该穿在一个人的身上。
而那个人,无错,不但是牛玉如的保护神,更是……
每一个多么丑的女人也会需要男人。
每一个多么粗俗的男人也能满足女人。
牛玉如与轩辕甲之间,根本便有私情。
甚至……连那个跑跑跳跳的小少爷,也根本是轩辕甲的种。
她自然已经听说连小开来了。
只是,这是头一次,那件蓝色布衣,在她的视野里,消失了。
牛玉如不动声色地坐下去。
“回报二少奶,派去日升商行卧底的三人,集体提出要求加年金到五百六十两。”
“同他们说,要加年金就没有;他们什么时候能弄倒日升商行,日升老板的四个小妾七个女儿全部归他们所有。”
“……回报二少奶,钱庄的玄组已经将湖南耀辉庄的底查清了,的确是盘好生意。不过两百万两太多,暂拟借出一百万两白银。”
“要么不借,要借就全借。给他们两百万两。”
“如此的话,我们手头暂时调动不开,势必要同日升、庆泰或是高升商行名下的钱庄合作……”
“好吧。加他们三人的年金,叫他们促成此事。”
“多谢二少奶。”
“叫下一个。”
边处理着种种杂事,听着银子的声音如水声一样流过自己的耳侧。
眼中却一直未见到那件蓝色布衣。
心跳得逐渐快起来。
……
“说了多少次我过生日不必操办!别说了,你退下吧,下个月七小姐做寿再来找我支银子。叫下一个。”
“是……下一个。”
下一个。
“二少奶。”一个陌生而英俊的年青人出现在牛玉如的眼前。
“你是……”牛玉如搜索自己的脑海。
“别想了,二少奶不认识我。”
牛玉如一震,下意识地往椅子的右边靠去。
年青人笑嘻嘻地迈近一步。“二少奶一定很诧异我是如何进来这里的吧?啧啧,堂堂贵人宅,就这种水准,随便扯个谎儿就能混进来亲睹二少奶的风采……”
“别过来!――”牛玉如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你叫呀,大声叫,把轩辕甲引来就最好。”
“……你是,你是,连……”
“连什么连。”青年欺近牛玉如。“啧啧,还二少奶,我看你改名叫二大奶还差不多。”他笑嘻嘻地在牛玉如的两个大**上各捏了一把。
牛玉如却没有再叫。
她不敢叫,怕真引来了轩辕甲。
她看起来有点羞怯――那张粗豪的脸蛋配起羞怯的表情有种令人喷饭的感觉。
她低头,向左面椅子靠去。右手轻轻地摸到了右边椅腿上的一块小小突起。
她吸气,按了下去。
刹那间,一丛细密无色的银针从门楣处射了出来,直直向椅子射来。
那青年背对着银针,眼看他宽阔的腰背就要成为银针的入主之地。
他却好似在背上生多了一双眼睛。
银针即将射入他背上之时,青年脚下滴溜溜地一转,堪堪避开了那丛毫芒。
银针势头不减,直接射入了二少奶的胸上。
青年忍不住拍手笑道,“哪有这么蠢的机关,害人不成反害己。”
二少奶却冷哼一声,反手将银针从自己的胸上拔了下来。“不用你费心,针上有寒毒,我早已经服下解药。”她啪啪啪连按了椅子扶手上十几处地方。
顿时,整件屋子的各个角落里不断射出银针,几千几万枚银芒闪的人眼花缭乱。
那青年的脸色冷峻下来。
他身手再好,也抵不过银针从全方向而来。
牛玉如却哈哈笑起来。银针力道不强,她任凭一些不长眼睛的射入自己身体中,再轻松地拔出来。
青年却没有服过所谓的针上寒毒的解药。他左支右绌,十分狼狈,却还是一个不留神,被一枚针擦破了脸颊。
青年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再抵挡,学牛玉如一般任银针乱刺,连拔出来都懒。
银针渐渐地寥落下来,牛玉如一脸神气地坐在椅子上,而那青年却没精神地委顿在地。
“如何,我贵人宅的天罗地网?”
“不错啊。”青年应声,“只是,你不是牛玉如罢。”
二少奶出娇媚的笑声。“你怎知道?”
“我摸了你的胸。”
“哦。”“牛玉如”低头将两团纱布包好的面粉从衣襟中取了出来。“我就说这玩意的手
第十一章 轩辕之血-->>(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