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的武功,分明高出连小开不止一个层次!
连小开来不及去想为何,只知道青衣男子注重着压迫他的剑,那么,他的刀便可以了无阻挡!刀势熊熊,狠狠地劈向那男子胸口!
天空中有什么落了下来。
在失去知觉前的一刹那,连小开十分满意地听到了那男子的闷哼声――就算不明不白地死在对方手里,至少,他也伤了他的对手!
虽然,这伤人的机会,是对手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所自己制造出来。
“怎么回事?”宫装女子追了过来。“天,他是什么人,竟能伤了你?”
“我是刚才被你所伤。”青衣男子反手擦去自己口角血迹,淡淡地回答。“走吧,我已杀了他们。我们回洞府说话。”
地上的连小开与平无奇,躺的横七竖八,好似两具尸体。
他们可真的是尸体?
日头慢慢升上了中天。
又是一架马车呼啸而来。这马车华丽而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座驾。
马车上跳下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孩子,又美丽又任性,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真是的……”她叹口气,跺跺脚。
马夫一言不,将两具“尸体”搬上了马车。
马车隆隆地转身,向城北穷人的聚居地而去。
马车上,美丽的小姐对着两具男人的尸体,看起来十分苦恼。
她忍不住自言自语――
“大哥也牵扯在这件事情之中么?到底是什么?到底为什么?莫易,二哥,你们到底在玩什么?要玩到什么时候?”
“这个游戏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接下去,就算不去推动,它也会自然而然地走下去了。”
小镇的一角,被称为棋王的老王头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神情深不见底的男人。
自从十日之前,这个男人搬来这个小镇以后,老王头就再也没有在棋盘上称王称霸的感觉了。
而最让他受不了的,还不是那男人似乎永远不可预测的棋艺,而是他经常对着棋盘所说的话语。
那些话里面,好像包藏着很多故事,很多阴谋,很多记忆,很多爱恨。
“相公,该吃午饭了。”
那男人有个很不错的老婆,丰满的胸脯似乎总要从衣襟里蹦出来一样。她看她夫君的眼神总是很柔媚,却柔媚到让活了七十多岁的老王头每每心生寒意。
“好了,老伯,这局就算平手吧,我要去吃饭了。再见,老伯。”
“老伯,再见。”
那对夫妻两个,手牵手,转身而去。
他一手拎着小板凳一手拎着棋盘棋子回家,看见他自己的眼神粗鄙的老太婆和庸碌懒惰的儿子孙子们,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老不死的?今天这么早滚回来吃饭啦?”
“老太婆啊,”老王头深深吸气,做了他人生最后一个重要,但是奇异的决定。“我们搬家吧。”
“爹你疯啦?”
“一定要搬,搬,把田和屋都卖了,搬去六十里外的你大太爷家。谁不听我的就不是我儿子,分不到我一分钱!”
老王头做了他一生中,也许最英明的一个决定。
一个用他七十年人生经验凝练出来的正确决定。
远离,远离开会成魔,或是已成魔的那些人,那些世界。
水鸟一样的飞物从小镇,划到荒山,划过了阴暗的湖面。
长披散下来,那小东西可怜兮兮地停在他手心。
长男子轻轻捏它的腹部,小东西的口中吐出了一颗圆圆的银丸。
手中冒出烟气,银丸融成一滩水,那水附在掌心里,盈盈流动,最后,变成袅袅的无色轻烟。
那轻烟却拥有奇怪的形状。似乎在叙说些什么事情,又似乎演变出什么难懂的字体。
莫易抬头,望着轻烟,沉入思索。
许久许久以后,他伸手在虚空中一抓――
那一抓,轻烟似有回来了,慢慢地凝固下来,落下来,回到他的掌心。
那掌心的边缘,结起了雪霜。
掌心里流动着盈盈的水,水里沉浸下去许多苍茫的心事,更多逼仄的答案。
最后,那水,流成了一颗银丸。
吱呀一声,小东西又飞了回来,很是听话地,摇头晃脑地含下了那颗银丸。
然后,它,振翼,飞走。
“我在什么地方?”平无奇揉着眼睛醒来。两日之内第二次晕迷,前一次是美丽春梦,这一次,他做好了一个噩梦的准备。
谁料,入眼的,仍旧是一个绮梦。
两日之内,第二次被同一个女人救走,在她面前醒来。看见同一张百转千回的面孔。
不同的是,这次,平无奇的身边,躺着连小开。在他坐起来的同时,连小开亦动一动手指,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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