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臣强忍悲恸,心中雪亮――若非青衫铁骑,谁有此等功力默契?
正欲整顿人马,将吴铁汉拿下之时,吴铁汉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响起――
“大家小心,伤了王爷的钦犯就藏于郡王府兵马之中!”
箭矢所来方向,的确是南郡王府的人马不错。
一句话下去,郡王府兵马乱成一团不说,吴铁汉的人马也在四散的青衫铁骑引领下,冲了过来,将好好的八百精锐冲得四分五裂。
吴铁汉轻轻松松一句说话,却极其微妙――暗示王爷受伤,而未死,王府兵马自然下意识地不会誓死抵抗。
钦犯藏于兵马之中,他未说是暗藏还是卧底,人马之间必定纷纷空出缝隙查看彼此,自然队形四散。
而“钦犯伤了王爷”这个事实在第一时间映入众人脑海之中,就算他日对质,只怕现场无数人都会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真的亲眼见到“是钦犯伤了王爷”。
李显臣再想回天,已经乏力,正困顿间,却下意识地感觉到身后有人偷袭,险险拧腰避过――他虽然肥胖,轻功却绝非弱项。
回头只见一个蒙面女子不知从哪片土中冒出来的,一双皓腕空空,就与他缠斗起来。那女子功力竟然颇为深厚,不在吴铁汉之下,招招刁钻狠毒,将心神不聚的李显臣几乎逼入绝境。
李显臣凝神,明白吴铁汉必是已经存下杀自己灭口之心。一股求生之志上提,手底数十年浸润功夫自然显现,片刻间竟成功占据上风。绝户手以极其精妙的角度连晃三合,几乎便要伤到那蒙面女子的下体。却不料吴铁汉斜刺里杀出,轻飘飘地挡下了这一招――同一个时候,那蒙面女子娇笑一声,颈中珠链荡然飞起,风情万种地擦向李显臣的面颊――
下一刹那,那链端的数颗珠子却脱离她颈上丝线,齐整地没入了李显臣的咽喉。
“大家全部住手!”
未等李显臣肥胖的躯体翻倒在地,吴铁汉已经沉声冷喝,镇下全场。
“适才本官现有人箭射王爷,提醒不及,故而想将王爷带上空中避开一箭。谁料李显臣击断马鞭,致使王爷为奸人所害,回天乏力――李显臣勾结钦犯,谋害王爷,罪大恶极,适才竟想再杀本官灭口。幸而情教郁夫人仗义出手相助,击毙此獠,为王爷报了大仇。”
郁方仪取了面纱,端庄地坐在马上,向着众人抱拳施礼。断了数粒珠子的长链松松挂在胸前,别有一番风姿。
此刻吴铁汉所说的内容其实颇为牵强,没点脑子的信以为真,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苗头不对了,可在青衫铁骑虎视耽耽,主君总管俱都陨落的情况之下,又能如何?
一盏茶的功夫,吴铁汉辣手除去南郡王,当着睽睽众目,竟然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有漏,也被他寒冰掌冻住了。
“现在搜寻钦犯。所有人给我盯牢四面要道。水军下湖!”
小小插曲罢了,还是回到正题。
待到湖底宫殿终于被掘之时,已是夜晚。
空空如也。
水月荒天,空空如也。
地上铺着厚厚地毯,殿中摆着宽宽座椅,卧房中有着绣垫暖被的大床,甚至衣柜中还有叠得整齐的干净衣衫。
却无人。
一个人,也无。
吴铁汉的心刹那从峰顶跌落下来。
“你怎么了?”郁方仪靠在他胸膛之上,清楚感觉他心跳度骤变。
“我在想,杀南郡王之事,未必那么好交待得过去。”
“咦,怎么忽然想起这个?白日里我们做得如此漂亮,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
“白日里我以为掘藏此湖,必能有所收获。”
“这两件事有什么干系?”
“若能建功,有过也是无过。若不能建功,无过,只怕也会变成有过。”吴铁汉搂紧郁方仪的腰肢。“我们要加油了,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抓到钦犯,只怕南郡王之死,上面不会不追究。”
“就算追究起来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所谓流箭难查。对了,杀李显臣的功劳是你的――但愿所有人都真能认为李显臣是钦犯一党就好。”
郁方仪喉头一寒。
之前吴铁汉对她说的是,之所以由她亮明身份出手杀人,乃是为了向朝廷为情教请功,顺便将她推上情教前台位置。
而今他言下的另一重意思却明显得很――若是查出什么破绽,射箭之人难找,杀李显臣之人却落实在她郁方仪身上。总之无论如何,都与他吴铁汉无干了。
“别想那么多。既然此地已是空城,便快些谋划下一步行动吧。”她抬头,挤出笑容。
“小开,这位是轩辕公子。哥哥,他便是我的夫君连小开。”
袁圆笑着一手拉了一人为夫君与“兄长”介绍认识。
轩辕谨守承诺,在第三日的晚上将袁
第十五章 夺命-->>(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