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淡然道:“斛律金并没有读过书当时是直接将敕勒语译作了汉话。朱公子编译地敕勒歌的确是画龙点睛之妙笔使这草原上流传广泛地民歌有血有肉生动的将草原生活映入灵魂。”
“秀宁一直都知道朱先生学识浩瀚才华冠于当世传下诗作皆是神品。如今再看这敕勒歌才知道他所现的才华仅仅冰山一角而已。”李秀宁看了看不远处于王通及一群知名的博学鸿儒交谈自若、风度翩然的朱浩不由诚心相赞“寇公子和徐公子正是有福气!”
寇仲和徐子陵一脸的自傲有这样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师父谁都会觉得风光无比。
听到跋锋寒和李秀宁都毫不吝啬的称赞朱浩单琬晶对于座上贵宾的朱浩也有了些新的认识。即使是骗子那么朱浩定然也是最高级的那种。
正是单琬晶暗自腹诽的时候徐子陵忽然提议道:“跋兄能否让我们感受一下草原的风情呢?”
寇仲马上道:“是啊是啊只看诗歌就让人心中热切无比要是听了歌我想以后我会忍不住跑到塞外去亲自观光见识一下。”
李秀宁和单琬晶眼前一亮虽然没有明说不过眼中的渴求却不必寇仲二人少。
跋锋寒有点捱不住他们的目光心中自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不过这敕勒歌却真的让他回想起了当初最纯粹的草原生活。没有鲜血淋漓的厮杀没有亡命天涯的奔逃没有时时提防的警惕每日放牧羊群骏马逐水草而居毫无顾忌的放歌大笑纵马驰骋大口喝着烈酒啃着香味四溢的手抓肉……
想着这些低沉悠远的歌声渐渐传出渐渐的越来越高昂传遍了整个大堂整个院落整个府宅。原本谈笑喧哗的寿宴渐渐安静下来静心聆听着这用敕勒语唱出来的敕勒歌。
在场的绝大多数都听不懂铁勒语不过这并不妨碍这悠远豪迈的声音将他们带入同一幅雄伟壮阔地画卷。画卷里是壮丽富饶的北塞风光。蓝天白云下绵亘塞外的阴山旁那辽阔的草原上如同巨幅的绿色地毯。仿佛目光被拉近微风吹过现出丰盛水草中一群群安静的啃着牧草的牛羊。不远处仿佛还有牧民骑着骏马纵横驰骋豪迈高昂的牧歌在空旷豁达的草原上回荡着越传越远……
音乐是不分国界地。
不知何时客座的朱浩已经打着敕勒歌的节拍鼓掌。声音如同激荡在众人灵魂之中一样更是相得益彰。
正打着节拍的朱浩一边享受着古歌敕勒歌一边想着:要是跋锋寒穿到现代凭着这嗓子。单是唱牧歌草原三星什么地也都要靠边站了。
正连他自己也有些陶醉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今晚的最重要的角色马上就要登场了。
刚刚完了一遍敕勒语地敕勒歌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的跋锋寒忽然声调一转: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
竟然是汉语唱出的《敕勒歌》。
不过令众人惊奇的不只这一个正是跋锋寒第一个“敕”字吐出口地时候箫音忽起。
悠扬清远的箫声合着抑扬顿挫的歌声。更是水乳交融相得益彰仿佛这敕勒歌天生就是有箫声来和着地一般。
众人像是入魔了一般被这音乐勾动内心情绪。痴迷地沉醉其中。不想再醒来。
一短暂地敕勒歌完了之后。跋锋寒便收口。箫音几转之后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
一曲终了万籁俱寂。留给人们的却是无尽地回味。纷纷清醒过来的众人甚至不知道箫音是何时终止的。
先是主人王通声调苍凉的叹道:“罢罢罢……得闻石小姐此曲以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小姐萧艺不但尽得乃娘真传还青出于蓝王通拜服。”
他提起石青旋母亲时双目隐有泪光不禁令人心中猜想当年他和碧秀心之间那段没有结果的苦恋是如何的情形。
欧阳希夷眼睛透出温柔之色高声道:“青旋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伯伯看你长得有多少像秀心。”
跋锋寒朗声道:“若能得见小姐芳容我跋锋寒死亦无憾。”
单琬晶觉得心中酸酸的委屈的看了看跋锋寒只是她也同样欣赏和佩服石青璇的箫技。
月下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相见争如不见青旋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怕吹奏一曲。多情自古空余恨还望王伯伯、欧阳伯伯珍重。”
“多情自古空余恨……唉二十年矣!”王通颓然说了一句勉强笑了笑告罪转身进入内堂留给众人一个落寞的背影。
“能与跋公子合奏一曲便是缘分了。此曲青璇定将终生的美好回忆何必强求要见面呢?只是跋公子一身杀气太重于真正的武道一途终有些偏离。言尽于此还望公子珍重。”
跋锋寒默然。
朱浩正汗颜当初在牧场劝解商秀珣时盗用的两句名诗竟然被用到了这里忽然听到石青璇出声道:“朱公子能否暂时出来一下呢?”
声音明显是朝着他来的。
在场七百余人姓朱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不过有资格被石青璇点名的也唯有他一个了。而且这声音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同样姓朱的各位公子哥也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石青璇叫的不是自己。
一时间七百多双眼睛全都转向朱浩连欧阳希夷都不例外。
艳羡的嫉妒的暧昧的怀疑的……自认为脸皮极厚的朱浩也有些扛不住。
欧阳希夷小声道:“朱公子认识青璇?”
朱浩坦然答道:“素未谋面。”
“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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