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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九回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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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都?可是,后周使臣说道,‘吾与汝国大义已定,保无它虞。然人生难期,至于后世,则事不可知。归语汝主:可及吾时完城郭,缮甲兵,据守要害,为子孙计。’父皇啊,是被后周吓破了胆怎么能怪他呢?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大哥给父皇使美人计下毒,而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姐夫!我南唐真的如此不济?江淮盛产麦麻,淮左名都,才子辈出,金陵织锦空前绝后,耕织岁滋,文物彬焕,渐有中朝之丰采,男儿甲兵,加以热血,焉知不破后周之诡计?”

    他默默我的眼角,“阿檀,南唐的国力已经不是你想的那样强盛了。况且,战争是最不应该的争斗。”他的手指停留在了我的眼睫上,良久,压低了声音,仿佛是说不出话了“迁都一事,能拖则拖吧・・・・・・”

    我想着他的脸,一定是一片的苍白,于事一个念头在心中转了几转,脱口而出,“姐夫,你何不让圣上在新都当政,而你在金陵监国?”

    姐夫的双手用力的捏着我的肩胛骨,声音几欲颤抖的说,“阿檀,这是何人所述?借着你的口说出?”

    我觉得肩上不舒服,于是拼命的挣开了,“这当然是阿檀自己想的・・・・・・”

    他的手松开了,颓然的搭了下来,“难怪夫人对你是赞不绝口,我只道她是谬赞。”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细不可闻。

    “姐夫,咱们不说这个了。”察觉到他的心情有些低落,我拉拉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冰凉,在盛夏像冬天的老梅枝,“姐夫,倘若我一直看不见的话,会怎么样?”

    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呸呸呸!怎么又说出让人心情沉重的话题啊!

    “呵呵呵!”只听耳边的他轻笑一声,仿佛是羽毛一样的刷在我的脸上,“阿檀觉得自己看得到,看不到有什么分别呢?”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短短的手指,一边想一边说“我看不到小侄子出世的模样,看不到母亲大病初愈红光满面的笑容,冬天早上的朝阳,夏天的荷叶,还有,姐夫你的重瞳子我都看不到了。”还没等他搭上话,我又说,“不过,可能这样也好,我就看不到我、姐姐、还有母亲红颜老去的面容了,说不定也是幸事。”

    话音未落,我的额头就被他修长的手指弹了一下,“调皮!”他的声音这时候又充满威仪,“哪有人用这个理由甘愿当瞎子的?”

    “哎呦!好痛啊!”我故意捂着额头喊痛,结果喊了半天也不见他来哄,就把手放下了,“真是没趣。你都不过来哄哄我。爹爹和姐姐看见我这样都是会哄上我半晌的。”“阿檀希望我哄你?”他问道,话中带着一丝笑意,压制不去、

    “这个自然。”我忘了自己看不见,张牙舞爪的站起来,比比划划的对他说,“哄人要带着真心真意,还要有技巧。更重要的是,要抓住被哄得人的特点。”

    “哈哈,哈哈・・・・・”我被他打击到了,“这个有什么好笑?”他扑着我飞舞的手,“阿檀有什么特点?”

    “姐夫为我做一幅画吧。”我说道。

    “作画?”他愣了许久没有说话,“阿檀你?”我冲着他的声音点点头,“我好想早点好起来,有了姐夫的画,说不定我明天就好了。”他温柔的说,过阿檀,这幅画,姐夫和你一起画。”

    他一击掌,叫来几个小厮,把文房四宝什么的叮叮当当的摆了一桌子,麝香墨的味道散在房间里,霸道的香气和着墨香,有种浮于纸上的心气。他铺开纸,又用一个水晶台压上了对着风口的一面,待准备好,他走到床前,“阿檀我一起作画吧。”

    我装作睡着,闭目阖眼,呼吸绵长,没有听见他叫我。

    他前后挪了几步,“难道我准备的太久,阿檀竟是睡着了?”

    他返回书桌,不知拿了什么回来,在我床前叫道“阿檀,醒醒!不要再睡了。”声音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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