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蚂蚁一样的普通士兵一样,吃着最坚硬的饼,夜幕降临的时候,睡在草席上。可是要说不同,那就是我每天都有不同的人看守,在休息的时候,别人都在黑甜的梦乡瞭望着家乡的一切,我手上拿着针,面前是一堆棉花,布帛,还有样图,数不清的任务全都压在我的身上。
我心中暗想,我在做的是什么东西呢?看样子仿佛一个棉套,却小的我一只手都塞不下,想必不是手套。管它是什么!我就算照做,以自己的女红手艺,也决计是合格不了的。想到这里,我飞针走线,不一会儿又缝好了一个。
范质照例每天来检查一次我的女工活计,今天他又皱起了眉头,本来沟壑丛生的脸上又出现了缕缕皱纹,痛心疾的说道,“女子要论德言工容,你连容貌都不是最上等,怎么匡义会受你这种女子的魅惑?”
我挑起一只刚刚做好的棉套,转在手指上,故作放肆的说道,“你越瞧不起我,说明赵匡义眼光越差,饥不择食,连我也要了!”说罢下巴一扬,“天气渐暖,后蜀根本不用这样的棉制品,怎么监军大人还要我紧巴巴的赶出这些东西?”这样小的棉套儿,人也不能用,到底是拿来做什么的?
范质双手一拱,不屑的看着我说,“这元帅的妙计,你这小女子怎么会知晓?”你说的!”我看着他感激涕零的样子,有意抖出那一晚赵匡义说过的话,“这元帅的计谋在妙,还不是年纪尚轻,需要您大人提点啊!您可是,直接听命于官家的!”范质面露喜色,忽而又觉得在我面前乐不可支有些有*上收敛了神情,“你一个南唐村野之人,哪里的那么多蛊惑人心的言语。还不快缝制棉套?记得针脚尤为要注意一些,那两根带子一定要缝的严严实实的。”见我不语,大声斥道,“听到没有?”我徉装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他满意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