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一时之间受了不小的惊吓,却并没有因此大惊小怪叫出声,只轻轻抚了抚胸口后,望一眼房内,用眼神询问他。
顾城歌轻轻带上门,语气略略凝重开口:“梁奶奶已卧病在榻好些年,儿子抛下妻儿老母不管不顾,梁劲的母亲改嫁后,也对祖孙两不闻不问,梁劲靠做苦力维持生活。”
三言两语故事,一把辛酸血泪。
赵子墨静静地听着。
顾城歌继续说:“梁奶奶不久前病情恶化,需要治疗费用五千,梁劲那晚,本来是到宿舍找我……”
赵子墨什么都明白了,梁劲一念之差,也难怪将笔记本转手时,非要五千块不可。
“那梁奶奶现在?”
“病情基本稳定。”
“你出的费用?”她直觉地猜。
“……嗯。”他声音淡淡,不以为意。
赵子墨忽然双眸亮亮地望着他:“……我说极品,我很好奇,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的唇角带着明显的赞赏笑意。
那是一张笑得清妩自然的倾国倾城的容颜。
顾城歌有一霎那的失神,微微移开视线后,轻描淡写:“我是律师,梁劲和梁奶奶是我的当事人,关于抚养费和赡养费……”
正说着,梁劲端着排骨汤从厨房里出来,“顾哥哥,姐姐,让你们久等了。”
那一顿饭,关于笔记本的事,顾城歌一句话未提,梁劲亦什么话都没说,但赵子墨已经感觉到他的歉意了。
回学校时,赵子墨仍是如来时一样坐在摩托车后座,出旧宅区时经过一处破败的坑洼,颠簸产生的惯性冲力让她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略慌之下,伸手顺势揪住顾城歌的衣服,弯曲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触碰在他腰的两侧。
微热的温度缠绕在指背。
一路都平稳的车忽然顿了一下,应该是不小心松了油门。
她略惊之下攥得更紧,去势平缓后,已经忘记松开手。
秋夜微凉的风徐徐吹来,车子穿过路灯洒落香樟树叶投下的淡暖光影,掠过一丛丛修剪整齐的绿色灌木……
两人一路上静默无语,赵子墨却莫名觉得这晚的夜风格外轻柔,繁华路段上的路灯霓虹格外耀眼,甚至感觉,他干净清爽的蓝色衬衫有一种低调的夺目。
她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其实如果她有心去打听,要知道也不难,比如直接问纪安晨,现在也可以借机问,但她不想打破这一路安静美好,也忽然喜欢这样保持一种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