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她:“开明,你不怕啊?”
“怕什么?”她奇怪地道。
“你知道春花那女人,孔武有力,又对你家相公有色心,万一你不在,她要对我怎么样,我这个样子,不是躺在毡板上地鱼肉吗?”
开明大笑,“春花那人我了解,有色心没色胆的,不过,如果她真得控制不住,要对你怎么样……”她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旋,笑道,“你就委屈一点,让她在上面好了。”
“什么让她在上面?!”旋又羞又恼,咬牙切齿地道,“这是作为娘子该说的话吗?你家的相公给人骑,你还这么开心?”
“给人骑?”她捧住书籍,遮住半张脸吃吃地笑,“想不到我家的相公,也会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你还知道是你家相公!”他恨恨地捶了捶床沿,忽然蹙眉叫唤,“痛啊,好痛,刚才动得太大扯到伤口了。”
开明在一旁只是张望:“真的假的啊?”
“痛死了!你还不快来看看!裂开了怎么办?”他的语气又急又恼。
开明听他说得可怕,不敢怠慢,急忙丢了书,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俯身就去看他的伤。
旋就在此时,忽然伸手,抓住她地手腕,得意地笑道:“看你还敢笑话我!”
开明又好气又好笑:“早知道你有三分假了。”
“那你还敢过来?”
“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把我怎么样?”她很可恶地贼笑着。
旋恼怒地盯住她:“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是,说得对。”他撇开她的手,懒懒地把脸靠着枕头道,“去,把纸笔拿来。”
开明一声哀叫:“又要练字啊?”
旋这才有了报复地快感,哼道:“不是叫我老师了吗?快去练习,不然我这个老师可要严厉地责骂了!”
“哦。”她翻着白眼,乖乖照做。早知道旋会把师生身份搬出来,一开始就不开他玩笑了。不开玩笑还能混过半天偷偷懒呢,要知道,学写字比练武难多了,尤其对她这种坐不住的人来说。
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在旋的唠叨和画满十几页鬼画符中的蚯蚓字中平安度过。旋一直念叨到他自己睡着,开明才大大松了口气,这个男人唠叨起来真是不要命。
她咬着笔杆痴望着帐外,竟生出恍惚地错觉,这个留守兵营太安静了,安静得让她几乎忘记了战争的存在,忘记了时刻出现地人身威胁。玑率领的队伍,此时此刻还在攻打西宫吗?或,已经攻下城池,直逼皇宫了?
昭明,想到昭明,心里一阵刺痛,那么小小地孩子,就这样死在荒山野岭了,尸是掩埋在野外了?还是随意抛到死人堆里了?没有答案了,答案都被玑带走了,除非问他。
她深深吸了口气,是的,等玑回来,无论如何要回昭明地尸体,就算是为这个弟弟做的最后一件事,就算是为了,赎罪。
“副将军!”帐外响起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小珂的声音穿透帐布传进来,“中宫来人了,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