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听得入了迷。
燕昶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十一刚剪过的短发,十一下了血本,花了两百多块,当然不是街边小发廊五块钱一个的发型能比的,气质一下子就高了一大截,当十一因为看不清而微微眯起眼睛的时候,燕昶年就有种亲吻他眼睛的冲动。
十一的眉毛并不卷翘,直而长,覆盖下来遮住一双带着些微漠然的眸子的时候十分动人,眉毛很秀气,鼻梁不如北方人那样挺直,鼻头微微翘起,嘴唇偏薄,当他露出牙齿笑的时候,那种从灵魂透出的淡漠便像被阳光照射一般蒸发,只留下单纯而温暖的感觉。
燕昶年手臂用力,将他拉高,嘴唇覆盖下去,舌头探出,睫毛轻轻扫过舌面带来的酥.痒一直痒到他心里去,他喉咙里发出野兽餍足的满意咕噜声,捧着十一脸的手往下探去,一手揉捏他的乳頭,一手握住了他伏在草丛里的物事。
◇◆◇◆◇◆◇
但凡一件事开始了,无论持续时间长短,总有结束的时候。
十一并不知道他算不算和燕昶年谈恋爱,谈恋爱这个动词似乎跟他怎么也扯不上关系,虽然说燕昶年和黑应宗曾在一起长达七年,说明这个人也是个长情的,如果黑应宗没有得脑癌死了,那么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陶十一。
黑应宗是什么人?陶十一是什么人?天与地,云与泥。
而黑应宗死后这些年燕昶年的感情生活十一并不清楚,他从来不问燕昶年;而燕昶年也不会说。他只是说:“十一,我们在一起吧。”
他不说“我喜欢你”,更不说“我爱你”,他只说“我想你”,“我很想你”,“我又想你了”……
十一不让自己想太多。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何年!
年轻时没有放纵,那么趁着摔倒了还能依靠自己爬起来的时候放纵一回吧,别到老了甚至连可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十一有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跟头会来得这样快。
和燕昶年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燕昶年说春天事务繁忙。
男人间的感情,除了友情,能够长久的就如同铁树开花,罕见。
他从来不是感情丰沛的人,不忌讳杀生也不拜佛,如何能够与他人修得共枕眠共船渡?
他也清楚两人之间的鸿沟,他力量微小,如果那一头的人没有和他一起填沟壑的意愿,他到死也拉不近他们的距离。
说到底,他只是自卑。他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也没有一往无前的气魄。燕昶年或许只存着玩玩的心态,而他自己,不也从来没有要跟燕昶年长久的想法吗?
两个男人,怎么长久?普通家庭因为有孩子,有责任有羁绊,因此能够相扶到老,两个男人怎么领证?老了怎么办?大部分是用性.爱维持感情,人总会老的,那时候还能用性.爱维持吗?一个人是孤独,何苦拉上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