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吗?”燕昶年抱住他,“他们始终有离开的一天,而且,没有意外的话,一定在我们前面离开。他们会认识新的朋友,那时候,当周围的人都露出老态,只有他们两个却和年轻时没有什么区别,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个话题并不愉快,但是一定会发生的。他们并不孤单,周围都是同样的普通人,他们会有很好的人生。再说了,我们也可以偶尔来看看的。”
这个话题太沉重,两人都没有多说,半日之后,带着陶德生回到云隐村,在距离村口很远的地方三人就落地行走,陶德生拐到地里查看农作物的生长状况,十一就和燕昶年慢慢地走,不时能够看到一些陌生人的面孔,两人极少露面,施粥的时候十一还使用了小小的法术,改变了容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他们看那些陌生人,那些陌生人也同样看他们,互相擦肩而过。
似乎知道十一在想什么,燕昶年说:“看,我们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或许只会遇到一次,有些人会跟我们同路,一段路之后就分开;有些人会和我们相处相当长一段时间,但最终能够走到最后的,也不过一两个人。父母在我们生命力是很重要的角色,却不是能够陪我们走完一生的人。还要谢谢你弟弟炼制的那些丹药,他们现在身体很好,即使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比不上,还有宁安大强他们在,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路边有人歇息,大包小包的,不知道是从哪里过来的人,十一扫了一眼,脚步没有停。其中一个女人却站了起来:“是陶景明吗?”
十一对她没有印象,女人说前两年在县中看见过他,或许是老师的追悼会上看见的,但十一确实不记得她是谁了。
遇到熟人,女人显得很高兴,连忙招呼那些一块来的人,扛着包裹一起走。
毛团独自回来了,后腿用力一跃,跳上十一肩头,昔日的女同学有些好奇,东拉西扯着就到了村口,外来人都需要登记,十一给她指了登记处,正准备和燕昶年离开,刚才他们帮女人和她同伴拿了东西,那女人叫住了他,期期艾艾的却说不出话来。
她的女儿,也有六七岁的模样,妈妈在背上推了一把,才结结巴巴地又叫了声“叔叔”,十一猜想他明白了这个女同学想问却问不出的话,说:“你们先登记吧,我一会过来。”
十一给她拿了几斤米,一些红薯和木薯,女同学或许从来没有这种经历,能够明显看到脸上出现了羞赧的色彩,却因为女儿,只能放下内心曾经的自尊,接受旧同学的恩施。
当夜两人坐在云隐山顶看月色,燕昶年突然问:“你那个同学,看你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乱说什么呢。”十一说。
“真的。”燕昶年似乎怕他不信,加重了语气。
“你吃醋了?”十一有些好笑,“近些日子你好像很不对劲,难道是太闲的缘故?要不要找些事情让你忙一忙?”
“不用找,麻烦事来了。”燕昶年推他,“你到东篱空间去。”
“做什么?”十一奇怪。
“哈哈,道封你个牛鼻子,换地方躲了?怎么然躲到凡人堆里?难道再次成为手下败将,被打击得太深?”
夜空中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缥缈空远,忽东忽西,让人捉摸不透到底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
“是谁!”十一出声问。
一堆黑云簇拥着一个宽袍大袖的修真者飞近,虽然是夜里,但月色很好,许多人都看见了,瞬间万人空巷,燕昶年脸色一变,喝道:“道封早已魂飞魄散,别认错人了!”
“认错人?不不不,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你,这一身空前绝后的功法,只有道封这个老古董才会修炼,只是,这副模样比以前的要好看,我在想还要不要看着你现在模样的份上下手轻一点?”来人手握一个黑色旗子,笑吟吟道。
燕昶年手一推十一,将他推离身边,十一措手不及,倒退直跌至云隐村上空,那边燕昶年已经如离弦之箭,飞离云隐山,急急奔向深山,来人叱道:“往哪躲!”
手中旗子一指,万钧雷霆直逼燕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