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亦或者是她隐藏的太深了,只是她终究是他国人,总归是会离开的,总不至于看上了安逸绝而不去做她的太女殿下吧?
突然,林潇潇揉着太阳穴的手蓦地一顿,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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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安文宇有些疲惫的坐在御书房内,双眼微微磕着,身后的太监小心地将灯给拨到最亮,然后小心地侍立在一边。
“皇上,裴侍卫求见!”突然,从外面走来另一个较为年轻的小太监,微微对着安文宇跪下小声的禀告道。
“嗯,传!”安文宇蓦地睁开双目,那一霎那,眼中明锐如刀锋一般,丝毫不似那干瘪的身材一般。
“属下见过吾皇!”接着,便见到一个身着侍卫统领服的年轻男子恭敬的走了进来,旋即单膝跪下叩首道。
“起来吧,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安文宇微微蹙了蹙眉。
“回皇上,一切安然无恙!”裴侍卫恭敬的低头答道。
“无恙变好,你且回去好生看守着,朕担心这次西冧国来和亲是假,想要带走那人是真!”安文宇眼中满是凌厉的道。
“……是!”裴侍卫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旋即又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安文宇:“皇上,属下不明白,那西冧皇子作为质子,很明显便已经被西冧国放弃了,皇上又为何……”
安文宇漫不经心的坐正了身子,眼神淡然却满含压迫的看向那裴侍卫:“可是觉得让你去看守一个质子委屈了?”
“属下不敢!”裴侍卫身子几不可见的颤了颤,脑袋垂的更低。
安文宇低头凝视了裴侍卫好一会儿,适才淡淡的开口道“你又是如何会觉得,这西冧国会放弃那宫念卿?”
“那西冧皇子不是……”裴侍卫略显急躁的抬头,在接触到安文宇冷沉如冰一般的双眼时,再度低下了头:“请皇上恕罪,属下只是……”
“不错,宫念卿确实不是西冧皇的亲儿子可是你别忘了,如今西冧国把持朝政的是谁!”安文宇冷然一笑:“你真当他将宫念卿送到我东邑国只是一枚弃子么?”
“难道不是?”裴侍卫喃喃的道,就如同五皇子一般,不也是作为东邑国的弃子而被送往西冧国为质?当然,这些话他并不敢说出口,皇室究竟有多少腌臜事,作为宫廷侍卫长,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自然,更是知道五皇子被送去当质子的真正原因。
“当年,西冧朝廷内部动荡,西冧皇一心想要扳倒权势滔天的逍遥王,而恰巧在这个时候,逍遥王王妃失踪,他两头都是自顾不暇,这个时候,作为东邑国没有比东邑国更安全的了!”安文宇眼中带着点点嘲讽的冷笑道:“一来还可以打消西冧皇对他的一些猜忌,另一方面又保住了儿子,不得不说,他宫无墨也算是机关算尽!”
裴侍卫默然不语,好半晌才涩然道:“属下想,这逍遥王定不会用自个儿的女儿来换回儿子吧?”
安文宇眉峰一缩:“这便正是朕所担心的,所以你的职责便是给我看好了他,只要有了这枚棋子在手,即便……东邑国没了战王,他宫无墨亦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是安文宇所打的注意。
“属下明白了,属下遵旨!”裴侍卫身子狠狠的一叩首,重重的磕在地上安文宇眼中微微波动了一下,旋即摆摆手:“罢了,下去小心看着!”
“是!”直到裴侍卫走了许久,御书房内静悄悄的一片,只能隐约的听见一个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朕数度午夜梦回,皆是会见到大皇兄的面容,到了如今,竟是有些模糊了!”安文宇倒也没有去在意身后的人究竟撞成什么样子了,只是兀自的说道:“朕一直在犹豫着,却不曾料到,如今却是养虎为患!”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声音亦是低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