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一片安静。
康熙一边批奏折,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坐在窗边发呆的少女,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展颜,你到底在想什么?”
展颜回头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还能是什么,在想怎么处理好洛嫣的裕亲王的事。虽然洛嫣跟裕亲王是两情相悦,但是洛嫣始终是横插到人家夫妻中间的,抢了人家丈夫也就罢了,那些女子都是无辜的,怎么也得给她们安排好一切,若是因为洛嫣的事让无辜牵连的人受累,那就是我们的错了。”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这件事并不难处理。”
展颜回过头饶有兴致道,“哦?说说看。”
“展颜,你应该知道,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爱情都是奢侈的东西,我们的婚姻一般都是政治联姻,若说有感情那也是凤毛麟角,男子还好说,女子新婚之夜再见到自己丈夫的是常事,满洲的姑奶奶之所以身份娇贵,就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为了联姻而培养出来的。自古以来三妻四妾是传统,而皇室贵族夫妻之间感情相敬如冰是正常现象,虽说有妻以夫为天的是火法,但是,对于那些出嫁的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丈夫,而是孩子,确切的说是儿子,还有家族。因为有了儿子她们下半生才有依靠,家族养育了她们,给她们做后盾,因此她们出嫁后也要想方设法为家族谋利。即使她们之中有动了心的,丈夫也终究不会是她们最后的选择。展颜,不管是我的后宫,还是二哥府里的妻妾,都是一样的情况。虽然说那些女子并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但是,展颜,你该知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才是真理。就像你,你一样身为女子,可是因为你超然的身份力量,没有人敢小看你女子之身。所以,洛嫣若是不要名分,二哥大可以直接将洛嫣接入府中,二哥平时性情较淡,除了对嫡福晋有几分敬重之外,对那些妻妾是没有什么感情的。把她们养在后院里就是了。最多帮衬一下她们的家族,根本不用伤什么脑筋。”
展颜默然不语,这该说是封建女子的悲哀么?其实她很清楚玄烨说的是对的,对于封建王朝来说,丈夫要宠幸喜欢哪个女子根本就没有她们置喙的余地,就像那位历史上有名的八福晋郭络罗氏,不让八阿哥纳妾,最后得了妒妇之名,落了个挫骨扬灰的下场。归根到底,八福晋有错么?她错的只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又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实现她想要实现的目标。仅此而已。若她不是凤凰之尊,若她没有超然的力量,恐怕她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吧?这就是现实,不管你是对是错,这个世界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历史,从来只为胜利者书写。力量才是真理。
“我知道,玄烨,可是,我不想以爱之名去伤害无辜的人。在我看来,爱没有错,爱上一个人从来不是错误,不管那个人身份是什么,但是,爱不是你可以去伤害别人的借口,爱是宽容的,是博大的,是美丽的,它应该给人们带来幸福,即使是苦涩的时候,也会有甜丝丝的感觉,因为心里有爱,所以,生命是有意义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然后厚颜无耻地用别人的痛苦去换来自己的幸福的人,那种人根本不配说爱,他们根本不懂爱,他们所谓的爱,不过是他们见不得人的私欲罢了!我会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幸福而去毁掉别人的幸福,这是我的坚持,我不是一个好人,我也很自私,对我来说朋友的幸福远比那些陌生人重要得多,但这不意味着我会昧着良心用陌生人的幸福来换取我的朋友的幸福。那样得来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也从来不是真正的幸福。”展颜沉默了许久,忽然嫣然一笑,绝美的容颜绽开一个清丽如莲的笑容,清雅秀丽,风华无双。
“那好吧。”康熙无奈地叹气,眼里满是宠溺,“那你说怎么办呢?”
“嗯……”展颜沉思了好一会,蓦然一笑,“这样好不好,让裕亲王把事情告诉他的妻妾,让她们自己来选择,若她们愿意留下,一切都不会改变,裕亲王照样不会亏待她们,若是她们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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