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
陈梓坤心中大是舒坦,她又状似随意的叹道:“有人曾对本王说,你将来必是一个小人,但本王观你言行,却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她虽用笃定的语气说话,但李思原却仍从细微处听到了一丝犹疑不定……还有试探。
他酝酿片刻,用凄然的声调说道:“大王试想,世人都说小人喻于利,可奴才发誓除了想复仇之外,绝不会仗着大王的恩宠谋取一丝一毫的私利。奴才已是半残之身,又是孑然一口。利对于我又有何用呢?奴才知道,有很多人看不惯奴才这副奴颜婢膝的姿态,看不惯奴才这不男不女的相貌,可是若有可能,奴才难道不想像他们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陈梓坤连忙安抚他:“好了好了,本王自然是信你的。你不必担忧。小人不小人的,本王心中自有一杆枰来衡量。你也别把他人的言论放在心上。这世上谁人不被说?别说活人了,哪怕是死了几千年的死人也照样有人说他是非?”
李思原擦擦眼泪,郑重保证道:“大王尽管放心,无论谁说什么,奴才都不会记较,更不会落井下石。因为奴才知道,他们向大王进谏也是为了大王的江山社稷着想,从这一点说,奴才和他们也算是殊途同归。”
陈梓坤十分满意,她换了个姿势说道:“等过些日子本王就升你为内侍总管,你和贺秋分管两边。
李思原满脸欢喜,立即叩头谢恩。
陈梓坤歇息片刻,匆匆用完午膳,便开始埋头工作。大房的长案上摆着小山一样高的奏折奏报。西北、东北、东南边境的驻军粮草问题,人事调动问题……许多问题一齐涌挤上来。一道道的命令传发出去。她的大脑需要一直保持高度清醒,不能有丝毫差错。李思原在旁边给她连砌了几壶浓茶以消解午后的困倦。
这时,文杰匆匆进来。她扫了李思原等人一眼,一旁伺候的内侍宫女急忙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文杰面带急色,低声说道:“大王,近日来天机阁发出的信鸽失踪了十几只,臣怀疑是有人蓄意射杀。”
陈梓坤的心猛地一沉,急忙问道:“可曾泄露军机?”
文杰摇头:“这倒没有,但臣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来请大王裁夺。”
陈梓坤皱着眉头想半晌,突然脑子灵机一动:“信鸽容易被射杀,而且还有天敌,那么我们用鹰送信如何?”
文杰双目骤然一亮:“这倒是好办法。”
“那好,你即刻去民间搜访善于训鹰的人才。重金聘来。”
“遵令。”文杰刚要告退,突然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六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文杰的步子不禁一顿。
陈梓坤比上午镇定多了,她轻轻叩着桌案冷声说道:“姓袁的你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