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烦忧过错了。只是这地方属于后面,僧人便不可过来了。但也方便了我们这些尘世之人,可以进去忏悔一番自己的过错了。”
碧盈听得这话,却再也未看过那无过地,脸上微微笑意的问道,“那苏公子可曾进去过?”
然而,转头看着碧盈的苏云彬却是没有接话,那眼睛看着碧盈的,碧盈只觉得那眼神看来是如此的后悔、悲伤,仿佛还有什么,却是看不清楚,而自己也未曾等到苏云彬的回答,只觉得身子一软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再也不知天地昼夜了。――但是在意识彻底迷失之前,碧盈只记得身边有男子的声音,是那样没有遮掩的担忧的声音,熟悉得似乎幼时便已经识过,但是这熟悉又仿佛遥远得有如前世。
水面,落下了一滴水。或许是泪,滴落下来,水面有涟漪,又微有水波,碎开。
今日,已经是祈福的第二日,就已经到第三日了,离祈福结束之日还有七日,而距离中秋只剩得八日。在这太皇太后病体稍好的时候,随同而去的碧盈夫人却是病倒了。这样的消息,不过是在半日之间,便很快从清龙寺传入了宫中。而接下来的,出于众人意料却分明是在意料之中的,――新帝殷晟出宫了,目的地自然是清龙寺。
而在殷晟出宫的同时,那南如宫里,微有闲言碎语不安份的响了起来。
――杏影宫中,茶香袅袅的氲开,那殿里养着几株兰花,此时被水光盈盈一映,更显得清秀素淡。那椅上一袭紫衣的美艳女子柳叶眉一扬,开了口道,“如今的祈福倒是祈出一连串的病来。前儿太皇太后病了,这会儿又是她病了,这便是佛祖给的惩罚,姐姐,这是佛祖在怜惜你呢。”
“为什么这样说?”
“姐姐你想想,她这是存心让你没脸面下台。宫中去祈福的妃宫是已经定下是姐姐你去了,然而最后关头,她冒出来说也要去,这打的什么念头只要一想就明白了。”绮妃喝了一口茶,故作气恼的道,“如今姐姐身为贵妃,是妃宫中地位最高的。她现在是盛宠在前气势嚣张,但却她什么也不是,所以她心中一定是对姐姐恨的牙痒痒的,巴不得把把姐姐的势头压下去。若是姐姐和她一起同去祈福,那姐姐的身份便被她给贬低了,但是如今这样就让她去了,姐姐的身份虽然未曾贬低,但是颜面可就无存了。姐姐你可看看,她使得是什么心。”
然而,绮妃说了一通,那一旁椅子上坐着的秦妃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目光落在兰花上,仿佛呆了一样。
“姐姐,你怎么这样沉得住气,也不恼不怒。若我是你,我可不会咽下这口气,让别人平白踩了我去。”
“可是……我又能怎么做?”秦妃怯懦的开了口,声音低低的仿佛那声音含在喉里,都没有说出口来。
“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虽然是贵妃,可是你是知道的,我有的不过是这杏影宫,后宫也都是由着苔妃掌管着的。我若是多事扯这个出来,怕是她更恨我,皇上也恼我……那我,不如忍忍就过去了……”
但是听着秦妃开口后说的这一番话,绮妃心中不由得嘲笑了一番,不过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担心忧虑着急的表情,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论身份,你是叶珈国的公主,又是殷朝的贵妃,这样尊贵的身份,又有谁能比得过你,又怎么可以容得他人这样对待。姐姐,依我说,这气不能忍,一旦忍了只怕她会得寸进尺使得以后不好收拾,不如……”
“不如什么?我如今也没个主意,在这里也统共没几个能说上话的,你今日这样为我想,我自是感激不尽,自然一切都听你的好了。”秦妃转脸过来看着绮妃的,是那样乖巧却懦弱的样子,然而绮妃看着眼里,并不觉得心中有任何怜惜之意。毕竟,像她们这样身为妃宫的女子,不能不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相互接触,而彼此之间的情感半真半假以至于真假之象不明,而至于怜惜这样近乎奢侈且多情的感觉,是不会有的,有的,只会有利用。这殷朝的皇宫,看起来是皇天之下最为干净最为尊贵的地方,偏偏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的样子。怪不得说阴阳相生相依,愈是光明的地方愈是可能会衍生黑暗之色。而这福祸之事,也往往是相生相依的,谁也不可能大福无祸的生活下去,看来碧盈这得宠之后的接着来的不安和风波只会增多了。
杏影宫中,那话音渐渐小了,这宫宇之中,女子的话语皆是带着各种心思,不为人知难见光日。绮妃低头在秦妃耳边说着,那眼角的笑意未曾被旁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