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转身向外走去他的视线无意识地在大堂内扫过。
“噎!”
他低呼一声眼中满是讶色目光落在自斟自饮的李靖身上。
他的脚步并没有停留而是用比进来时更加快的步伐向马车跑去上了马车后他掀开布帘对车中说了几句。
不一会一个身着儒衫头戴高冠的中年文士步下马车在仆人的带领下朝陶然居走来。
那人一进门就直接朝李靖的座位走去行走之际一边朝李靖拱手一边大声说道。
“药师兄多年不见如何可好?”
李靖抬起头他的眼神略微有些迷蒙不过现在离醉尚早他瞧见走来那人的面容顿时目光为之一凛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站起身略微有些犹疑地说道。
“你是?公德兄!”
“呵呵!”
那人继续笑道。
“正是我杨仪!”
说罢两人见过礼隔着桌子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两人齐齐张口瞧见对方的动作却又同时欲言又止李靖笑了笑摆摆手说道。
“公德兄请先讲!”
杨仪和李靖是旧识昔日杨仪游学天下时曾经在马邑待过半年为的只是证明书生也能提剑报国在马邑那段岁月他和李靖结为了好友两人相互倾吐各自心中之志相互勉励忠君报国却不想时隔数年之后在这里见面。
在那个时候两个人还曾经相互立下誓言一人力争登上朝堂一人力争率领大军然后一人为相一人为帅共保这大隋江山让大隋的战旗飘扬在四海。
然而这次重逢的时候两人却都在反贼高畅的营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
最初见面时的漏*点过去之后杨仪也好李靖也好都想到了过去于是两人都颇有些不自在起来。
当初高畅军攻下河间之后杨仪为了保全家族为了河间城免遭兵灾涂炭唯有命令河间城内的士卒放弃抵抗以免给百姓造成更大的伤害。
高畅军的军纪严明进城之后不仅没有大肆烧杀劫掠就连私自民宅的人都没有一个他们只是占据了重要的战略要点然后命令河间城的士卒出外受降大军也一直待在城外的军营中。
高畅的大军班师回乐寿之后杨仪也随着大军到了乐寿他要在乐寿接受半个月的培训然后再重新回到河间担任地方长官。
这与他最初报国的誓言相违背当他坐下和李靖叙旧之时就开始后悔起来不该与李靖会面。
同样对现在的李靖来说面对昔日的同伴这也是一种煎熬。
所以两人并没有交谈多久杨仪就起身告辞说是有急事要办希望李靖有时间可以去河间两人好好畅谈一番。
目送杨仪离开之后李靖莫名地感受到了轻松。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苦笑一声再次给酒碗内倒上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和李靖告别之后杨仪坐上马车朝着自己的目的地驰去他刚才对李靖说有急事要办也并非虚言他的确要去办一件要事。
只是他知道自己完成这件事情的几率并不大那个人可是铁了心不怕死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