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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唯有兵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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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的希望不死营士兵打退了骑兵的两次冲锋杀了两名冲上来的骑兵。

    但林迪最终还是没能等来总长的增援。眼看强攻失败。宪兵立即调整了策略。监察厅的骑兵都是装备着轻便弩的虽然比不上流风霜的精骑骑术精湛但行进中骑射对他们并不是难事。一队骑兵掠过伴他们到来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不死营士兵的阵列中响起了一阵惨叫声骑兵的浪潮仿佛永无尽头一队过完又是一队。当第七队骑兵掠过后屋檐下已经再无能站立的人密密麻麻的箭枝已经覆盖了那一堇人体。

    家族新一代的名将之星林迪红衣旗本被乱箭射死而他的同谋刺杀行动的总指挥罗明海同样没有逃脱。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紫川家的总统领选择了尊严。他没有像部下们一样狼狈爬围墙钻狗洞而是领着几个亲兵在大梧桐树下迎击汹涌而来的骑兵。

    总统领勇气可嘉。但结果却并无不同。因为他并没有穿着表明身份的服装混乱中骑兵们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干下了消灭家族总统领这样的壮举只打了一个呼哨又去追赶其他的逃窜者了。

    马蹄声轰隆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从街头涌过宪兵们神色严峻腰挎马刀一手持着轻便弩。在他们奔涌的潮头上不时传来短促的厮杀和惨叫声。

    在大群举着火把的护卫簇拥下。帝林出现了。他骑在马背上审视着整个战场望着地上的尸骸目光中带着不易觉察的忧虑。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骑兵们三三两两的从各处赶回出鞘的马刀上血迹斑斑。蹄声嘀嗒一个军官快马冲过来矫健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帝林的面前:“大人逃逸的刺客已全部被消灭。”

    帝林俯身问:“弟兄们还有幸存的吗?”

    那军官黯然低下了头道:“很遗憾大人。我们已经现了他们的遗体一百零七位弟兄全部殉职一无一幸存。”罗明海把尸骸集中到一起查这同样方便了宪兵清点死者。

    帝林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把头上的骑兵盔帽解下慢慢地捧在了胸前。

    对于那些殉职的部下他有一种难以出口的惭愧之情。在刺客们行动之前自己一个人偷偷的离开了车队却把护卫们全部丢下充当吸引攻击的诱饵――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官之道帝林都不认为自己有错。舍出生命来捍卫长官的性命这本来就是护卫们的职责而也只有自己活着逃出来才有机会为他们报仇。

    但不知为什么看着护卫死不瞑目的眼睛帝林依然感觉很不舒服。

    默哀之后帝林下达了命令:“第二队负责清点战场第一队和第三队负责外围警戒――立即行动!”

    “是!”宪兵们轰然应答四下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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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旗本哥普拉走近来脸上神色很古怪。他做个手势示意护卫们避开了才对帝林轻声说:“大人今晚的事……很蹊跷。”

    帝林望了哥普拉一眼帝林面无表情:“嗯。”

    作为监察厅脑帝林承担着国内治安、政治保卫、监察文武官员、军法系统、情报侦察等重要职责。他的仇家包括了国内的大型黑帮、野心跋扈的贵族世家、魔族余孽、林家和流风家的间谍、**堕落的家族官吏等等连哥普拉都说不清大人到底有多少仇家也记不清到底遇过多少次刺杀了。暗箭、投毒、行刺、伏击这类的事情简直是家常便饭了每周都会碰上一两回。

    但在帝都的大街上数百名匪徒扮演成警方伏击围攻总监察长的车队造成一百多名护卫全数殉职。这样的事件实在匪夷所思哥普拉还是第一次碰到。这已经出刺杀的范畴了简直是一场小规模战争了。哥普拉无法想像。那些阴魂不散的敌对份子有这样的实力。

    “大人黑帮和那些外国奸贼……搞搞破坏下点毒还行这么大场面他们没有这样的实力和胆子。”

    “你说得没错。”帝林目光闪烁冷笑着说:“罗明海肯定有份至于背后有没有人指使……现在还没证据。”

    哥普拉心下一寒。跟随帝林日久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上司的习惯。越是紧要关头帝林就越是镇定。事情越是重大监察总长就越是轻描淡写。“还没证据”在监察总长的字典里意思就是非常肯定了。证据这类东西就跟民意代表啊、正义啊之类差不多从来都是根据需要而出现的。

    总统领已是家族臣子第一人了能在背后指使他的人――哥普拉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向东边那个一片漆黑的方向正是家族总长府所在。

    宪兵们的工作和罗明海刚才做的并无不同只是更为高效罢了。士兵们用战马将散落各处的刺客尸一具具拖了回来。在街道的中间一字摆开。专门有人检查死者的衣裳和尸。寻找可以辨认身份的证件和身上的纹身――很多部队或者国内黑帮都会在皮肤上纹上特殊的图案作为标记。在检查过程中银币清脆的叮当声一直响不停。在死者身上现了很多钱财有人甚至装了满兜的银币。很容易推测这是一支临行前用银子喂足了的敢死队。

    帝林骑在马背上神情冷漠的看着部下们摆弄尸体不动声色。大多数尸他都是匆匆看一眼就走开了。但在一具尸前面他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见到大人停下脚步正在检查的军官起身汇报:“大人这个人身上没带证件也没带钱。他大约五十岁。衣服档次比较名贵手上并没有拿兵器的茧子。其他死者大多是正当壮年的男子只有他的年纪偏大。我们很怀疑他是不参与动手的指挥者。对这个人我们会进行重点检查争取尽快查出他的身份。”

    “不必了我知道他。”帝林微微晃头把散到额前的头给拨开了很平静的说:“他叫罗明海。”

    一瞬间。所有人愕立当场。

    家族的总统领躺在血泊中怒目圆睁血污将他半边脸都盖住了他手中还紧握着一把被打折的长剑那愤怒的表情极好的阐述了“死不瞑目”的涵义。

    与死者愤怒的眼睛对视了一阵帝林移开了视线厉声道:“加紧度加快检查!”

    “是大人!”

    帝林脸色阴沉:罗明海要杀自己这是帝都人尽皆知的事。但他没料到他会这么愚蠢竟会亲自到现场指挥结果反倒被干掉了!

    “这下麻烦了!”帝林抬头望向那雪后彤云密布阴沉沉的天空心情阴郁。

    将领们簇拥在他的身边同样的脸色低沉。有人眼中流露出了惊惶。虽说是防卫反击但杀家族的总统领后果如何大伙谁都不知道。

    帝林望向旁边的人:“哥普拉你说怎么办?”

    哥普拉神色凝重:“大人这得看情形了。照法理上说总统领率队行刺在先企图谋杀大人还杀害了我们一百多名兄弟监察厅出手镇压我们不但无罪还有功!”

    “正是正是!“军官们纷纷赞同“我们做得一点没错!”

    “但若是……总长在背后指使的呢?”

    所有的声音一瞬间通通沉寂军人们脸色白有人牙齿咯咯的打着颤。

    家族是无敌、不可抗拒的。

    总长那是家族实力和权威的象征他拥有着常人无法想像的强大实力。

    军人们是监察厅的军官但他们先更是家族的臣民。从孩童时代开始他们就一直被培养这样的信念并对此坚信不疑。对自己祖国的政权军官们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服从感他们连做梦都没敢想过对抗总长――那跟反抗神一般不可能。对方一个手指就能把自己像蚂蚁一样捏死了。

    看着部下们面如死灰帝林慢慢说:“事情未必是总长的意思大家先不要急着下定论。继续检查!”

    尽管大伙都在心里暗暗祈祷祈求刺杀跟总长并没有关系但冥冥中仿佛真的存在一位命运之神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倾听芸芸众生的愿望然后安排一条相反的道路。

    “启票大人我们在一个死者身上……现了这个。”

    呈送上来的是一本证件。黑色皮夹上面写着金色的字:“军官证。”封面已经被鲜血浸得湿透了。有人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封皮读出了里面的内容:“禁卫第一师师团长红衣旗本林迪。”

    一瞬间军官们感觉天旋地转大地在脚下崩溃脚下空荡荡的。数百人聚集的街上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出。空中零零散散的飘洒着雪点寒冷的风夹杂着雪点扑在了士兵严峻的脸上。士兵们按着马刀背着轻便弩。空气中荡漾的杀机比风雪更冷。

    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帝林身上。此刻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是大家所有的希望了。

    帝林伫立在长街上他的身形萧瑟寂寞。斗篷下的身影是那么瘦弱憔悴。在那一刻无尽的重负仿佛把他给压垮了。

    哥普拉定定的望着帝林他很难以形容此刻的帝林在那如雪峰般冷峻孤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东西。那是什么?痛苦?失落?寂寞?脆弱?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战无不胜的名将不再是以冷酷残忍闻名的总监察长不再是平时众人所熟悉的那个坚强又理智的领路人。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眼中充满了惊惶和无助。

    “确认是他吗?”帝林的话说得并不大声语气也并不重。但众人无不感觉到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千钧的重量沉重得让人屏住了呼吸。

    在场的几个军官都上前看了林迪的尸体然后不出声的回来了脸色阴沉一言不。于是大家都知道了躺在那里的确实是那位最近风头很劲颇受总长殿下赏识的少壮将领。

    “确定是他了。”

    帝林长长嘘叹一声。就在叹息中他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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