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干活的人们有听见那孩子在叫!狼要吃羊了!他们跑到山上现又上当了。一天狼真的来了,它冲进羊群,见羊就咬。小孩吓的大喊狼来了,山下的人们却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最后,他的羊全部都被狼咬死了。”
“所以,撒谎是一个很不好的坏习惯,如果紫苑经常撒谎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相信紫苑了,就像故事里的那个放羊的小孩,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知道吗?”我摸了摸紫苑柔软的顶,希望他能纠正过来。
紫苑歪着头想了半天,“那个小孩为什么这么笨?他为什么不直接把狼打死?”
“……因为狼很凶残,会咬人。”
“不会呀,狼很乖的。父皇上次狩猎抓了一只雪狼,被我剁了一只爪子关在园子里,后来,它每次看见我都缩在墙角里呜呜叫,很听话的。”
……死妖孽!好端端的孩子就让他教成这样!
“子夏飘雪那妖孽不是紫苑的父皇,紫苑的父皇叫肇黎茂,紫苑上次出宫有没有见过一位银的人呢?”习惯要慢慢改过来,现在至少要让紫苑搞清楚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据子夏飘雪之前所说,紫苑出宫碰见过狸猫。
“见过!他还打我屁股了。”紫苑拧着鼻子告状。
呃,狸猫怎么会打紫苑?……“那银之人才是紫苑的父皇,明白吗?”
紫苑微眯起眼睛看了看我,那一瞬间竟让我产生了错觉,仿佛狸猫盯着我看一般,“阿夏和银大叔哪个更厉害?”
……紫苑居然叫狸猫‘大叔’!“自然是紫苑的亲生父皇更厉害!”每个小男孩的心里都有或多或少的英雄主义,在他们眼中父亲就是一个英雄的存在,要让紫苑接受狸猫,或许先要让他从崇敬狸猫开始。我想,应该没什么比战争故事更有说服力了。
于是,我把狸猫四年前大败子夏飘雪的那场战役添油加醋地给紫苑眉飞色舞地讲述了一遍。果然,紫苑的小脸上开始渐渐绽放光彩,眼中油然而生出崇拜之感,“本宫决定将这个肇黎茂纳为父皇。”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紫苑!”身后一阵寒意袭来。我回头,不知何时那石室的门已被打开,门外站着阴恻恻的子夏飘雪,冰蓝色的锦衣衬得那寒玉般的面孔益妖异。
眨眼的功夫就飞至眼前,将紫苑从我怀中夺过抱入自己怀里,紫苑挣出小脸兴奋地抓着他的衣襟,“阿夏,我又有一个父皇了!”
“哦?是吗?那个父皇你不知道也罢。因为~~”那紫晶目转向我,冷光一闪,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他抬起手将紫苑额前的一缕湿拨到一旁,“因为,你很快就只有一个父皇了。”
“你什么意思!你要对肇黎茂做什么!”我噌一下站起身来,直视他。子夏飘雪斜睨着我,不答话。僵持了约十秒钟。
紫苑突然两只眼睛开始兴奋地一闪一闪,“娘子,你要和阿夏比武吗?你们比武吧,我很久没有看过比武了!”
这真的是我儿子吗?……
“吴清!”子夏飘雪朝石壁入口处唤道,难得这张脸上除了妖气竟然会扫过一丝类似无奈的神色。
“是,老奴在。”上次那个老太监闻声而入。
“将殿下带回。”
“是。”老太监接过扭动的紫苑,石室门再次关闭。
薄荷荼靡梨花白 第二卷:风翻绿竹竹翻风 绿娇红小正堪怜
“你究竟想做什么!”拳头在身侧紧握,真想一拳砸上那对紫眸。
“美人以为我想做什么呢?”子夏飘雪拂了拂袖子,带过一阵沁凉的清水之味,“猜对了有赏。”
“你这变态,喜欢孩子不会自己去生一个,抢夺别人的孩子算什么意思!”想起自己好好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他给偷梁换柱还教养成这个样子,怒气的火苗便在我的胸腔中快点燃!
“或许……”我鄙夷地扫视了他一眼,恍然大悟般开口:“原来堂堂雪域国皇帝竟是隐疾缠身。无怪乎你如此想擒住花翡,想是为了让他医治你的顽症吧?这你就不对了。生不出不是你的错,但是,抢别人孩子便是千错万错!花翡心情好的时候也给猫啊狗啊的喂喂药动动刀子,你若明说,说不定花翡一高兴,顺手便将你这隐疾医好了……”
一股清泉的味道瞬间移至鼻端,愣是让我将后半段话生生咽了回去。子夏飘雪妖异的面孔离我不到寸余,一对紫晶目望着我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起伏,却让我全身的寒毛全体立起,本能地恐惧这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后退了一步,膝弯处触到床沿,已是退无可退……
“自己生一个?嗯,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子夏飘雪捏着我的下巴将我整个人提起,脚尖几乎要离开地面,下颚骨支撑着整个人的体重,几欲断裂。“不若今日便付诸实现。美人也可亲自检验一下寡人可有隐疾,你说呢?”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嘀嗒、嘀嗒……仿佛炸弹引爆前定时器追魂的倒数秒数。
在颚骨断裂的前一秒,他放手一挥,我便完全失了重心,整个人被重重抛入软榻中。榻下庞大的莲叶被这力道振得摇摇晃晃。
顾不得下颚的疼痛,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覆身上来的子夏飘雪差点压断了肋骨,清水的濡湿香气将我整个人包围,那妖孽的鼻尖抵着我的鼻尖,竟连吐纳呼吸都如冰雪般寒冷。
我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冷冷看着他,“放开我!别忘了,伤了我这个筹码恐怕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子夏飘雪冷哼了一声,执起我的右手,慢慢地一根根手指依次吻过,最后停留在我的中指上,开始轻轻啃噬指腹,一阵麻痒行遍全身,我打了个冷噤。
“云美人的一张嘴真是不讨人喜欢啊。”他松开我的手指,转而倾身轻啄了一下我的唇,似雪水初融般冰冷滴落在唇瓣,瞬间被体温蒸殆尽。突然,后颈一麻,我张口欲说话却现不出任何声音,原是哑穴被他点了。
“如此享乐之事,何来‘伤你’之说,嗯?”他揽上我的腰际,丝绢束带飘零身下,云裳登时褪落。
被他密密贴合禁锢在身下,我浑身僵直,屈辱恶心之感似一双枯柴般的手将我的喉头紧紧勒住,几欲窒息。
一双冰冷的手覆上我的前胸,细细揉搓。紫目染上了一层深色的**放肆地逡巡着,薄唇讥诮地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没有温度的面孔似夜晚霁云烟拢下的半月,妖异鬼魅。他伸手拔下头上的玉簪,葡萄紫的头丝绦般倾泻在我袒露的身子上,似冰凉的井底之水兜头泼来,让我不能克制地浑身颤。
他伏下头,湿滑的蛇吻从我的颈项处缓慢下游,留下一串小兽啃噬的红印,身体冷热交加,一股腥气冲上咽喉,我干呕了两下。
那妖孽的锦衣不知何时褪去,冰冷的身躯绞缠着我,那下体的坚硬如一把利刃抵着我的大腿内侧。在我的小腹处一个大力啃咬后,他重新将唇贴上了我的耳背后侧。
耳后传来霜寒的呼吸,我又是一阵干呕,却因胃中无物,什么都吐不出来。眼泪浸湿了身下的丝被一角。
子夏飘雪将我的耳珠含在口中反复拨弄,双手似美杜沙的蛇游弋在我的胸前。
突然,一个主意电光火石般扫过我的脑海,被我一下抓住,泪水汹涌而出,我开始使尽全力专注地哭泣,直到……的6e
我回抱子夏飘雪,倾身将脸埋入他怀里,他明显一顿,定是讶异我的突然主动。而我,则努力地将鼻子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反复摩挲。
那妖孽一阵错愕的空白后,一手将我推开,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紫眸中**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似酒精燃烧般的冰冷火焰。
长袍一披,掌风迎面袭来,我闭着眼倒数,五、四、三……还没数到二,那掌风果不其然转了个方向,最后凌厉地扫过身边的潭水,一池浮莲被碎成无数飘浮水面。
子夏飘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果然!被我抓住了他的弱点——洁癖!
适才,我突然想起晚宴上一个妃子的唇印就将他激怒到以至要杀人的地步,而且要立马换衣,足见这个妖孽有洁癖。以我的力量定是无法逃脱他的钳制,只有抓住这点搏上一搏。
于是,我便开始卖力地哭泣,终于,鼻子不负所托地流出了某种液体,我便毫不犹豫地贴近他的胸膛糊了上去。果然成功地把他给惹火逼退了,而鉴于我是一个重要人质,他即使怒火攻心也断不会取我性命。
对付变态果然要使用变态的方法,虽然有些恶心……
之后几天再没见到子夏飘雪,足见这个办法起到了物所值的效果。倒是紫苑时不时会一身湿漉漉地带着他的小沙突然从潭水里钻出来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都说在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是完美的,紫苑虽有些顽劣,那也是误入虎穴被教育不当所致,在我的心中,紫苑就像一个快乐的精灵,每每看见他,我的心情便会好到无可言喻。
紫苑虽然好动,却喜欢听故事。他每次过来,我便一边给他擦干身子,一边给他说故事,从“宝莲灯”到“阿拉丁神灯”,从“孔融让梨、曹冲称象、司马光砸缸”到“皇帝的新装”。我喜欢挑那些体现人类美德有教育意义的故事说给紫苑听,希望能通过故事将真、善、美传递给他。当然,目前为止,效果还未显现出来,紫苑对这些故事总是会说出我始料未及的看法……
比如那日说完“司马光砸缸”以后,我问他:“如果紫苑是司马光,紫苑会去救那个小伙伴吗?”
紫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会。”
我问他为什么,他答道:“这个小孩这么笨,掉进水缸都会淹死,这么没用的人救出来做什么?我若救他出缸,他若第二日又不小心落进河中照样要淹死,阿夏说,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活着。”
我一怔,紫苑看问题的角度堪称与众不同,但却又不无道理,“弱肉强食”乃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不会被淘汰,把希望寄托在他人施舍救予上的弱者注定灭亡,国际歌里不都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
紫苑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道理,足见是受子夏飘雪那变态三年里言传身教的影响,我爱怜地摸了摸紫苑柔顺水滑的心,“话虽如此,紫苑可以把他救出来以后,再教他学会游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样他若下次再遇此险情便可自救脱险。生命都是平等的,不论强者或是弱者,而且强弱都是相对而言的,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价值。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知道吗?”
紫苑很是困惑,歪着精致的小脸思考了半天,最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开心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将手放在他咯吱窝里给他哈痒,闹着他玩,紫苑咯咯笑着撒娇地倚入我怀里,童声清脆悦耳。
突然后背一阵毛,我回头,却是多日不见的子夏飘雪站在我身后,那紫晶目不似往日般散妖气的清冷,却是萦绕着些许氤氲的烟雾。不过,在我回头的瞬间,那烟雾顿时消散开,让我竟恍惚以为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妇人之仁!”子夏飘雪不屑地一挥宽袖,坐了下来,“弱者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衬托强者。”
紫苑在我怀里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的样子。
我气晕了,我说了半天,好不容易将紫苑扭曲的人生观转了一点过来,结果这个自大的变态一句话就让我前功尽弃,一口气哽在胸口,我怒视着他,却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好……
见我语塞,仿佛让他心情大好,那妖孽慵懒地俯身拨弄水中莲叶,引来一只好奇的锦鲤亲吻他的手指,以他无杀不欢的性格,我暗自为那条前几日新放入的小鱼祈祷,他却出人意料地用指节轻轻叩了叩那鱼的头,逗弄了一会儿,竟让那鱼活着游开了。
这样的情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每隔几天便会重演一遍,每每是我孜孜不倦刚给紫苑灌输好美德后,子夏飘雪便会出现,一句话就将我所有的努力抹煞,而他仿佛以此为消遣。
比起这些说道理的故事,紫苑更偏好我偶尔说起的战争故事,每次一听到“打仗”两个字便会神采奕奕。最近,他更是迷上了听我说三国演义,总是缠着我要我说更多。
三国这样一本宏篇巨作我自然不可能三言两语一天内说完,只能一次说上一些,紫苑显然不能容忍紧张的战争故事处于“连载中”的状态,连午睡都不肯好好配合,就想听下文。为了哄他睡觉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连哄带骗的。
我常常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边唱着舒伯特的摇篮曲,唱到最后我自己都快被催眠了,紫苑还是大睁着两只眼睛,问我:“娘子,后来呢?”让我颇为无可奈何。
而我常常一回头便会意外地看见子夏飘雪,眼中缭绕着复杂迷惘的云烟,几乎和满池的睡莲融为一体,却转瞬即逝,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后来次数多了才现这妖孽竟然真的会有类似“迷惘”的眼神,不知他究竟在琢磨什么东西。
薄荷荼靡梨花白 第二卷:风翻绿竹竹翻风 醉别西楼醒不记
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两个宫装仕女立于其后轻敲编钟,钟声时而清越明净,时而古朴沧桑,应和着古琴隐隐迢迢。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喑哑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颜色,似染就似天成。
云白光洁的大殿铺石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如果那个抚琴之人不是子夏飘雪,如果那满殿繁花不是罂粟花,我想如此美轮美奂的情境应该可以堪称完美。
显然我身边动来动去的紫苑也浑然不受眼前景物耳边琴音的影响,几案上的美食对他明显更有吸引力。小小的身躯软软地倚在我身旁拉着我的手撒娇,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指指那个,非要我夹了喂他才肯吃。
我看他尽吃些荤菜,素菜看都不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底还是忏悔了一下,他这口味多半遗传自我身上。以前自己倒无所谓,现在为人母便难免担心紫苑营养失衡,间隙中挑了一筷子碧绿的菠菜笑着哄他吃。
紫苑眉毛轻拧,大眼不满地眯起,眼尾更显狭长,跟我对峙几秒后难得乖乖地张嘴咬下那口菠菜。趁他咀嚼的工夫,我舀了一勺莲子汤喝。
“哎。”紫苑居然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我错愕地抬头,紫苑接下来一句话差点让我被那口汤给噎死,“娘子,你不要老是对我用美人计。”
看他板着脸频频摇头的老成样,我捏了捏他嘟起的花瓣小脸失笑出声,再次纠正他:“是‘娘’,不是‘娘子’。”
不过,这孩子显然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而且在之后的成长过程中数人数度给他矫正,他都置若罔闻,“娘子”叫成了习惯,时间一长我也干脆放弃,由着他的心性。
不料日后,这位睥睨天下、世人口中惊才绝艳的盛元大帝紫苑陛下,却因这个错误的习惯性称呼造成其倾心之人天大的误会,间接导致其情路坎坷波折。这对于素来目中空无一切、所向披靡从不曾尝过失败为何味的盛元大帝来说可算得上是一个人生污点,幸而最后误会冰释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然可真是冤屈了。
事过后,我笑他“自作孽,不可活。”这小子却一翘桃花美目,轻佻地揽过我的肩膀,嚣张地端看了一遍我的脸,“娘子,朕觉得书林院被父皇赐田打走的那帮修史老头说得不无道理。祸水啊……确是祸水……”真真没大没小地让人气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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