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日看优伶们的歌舞,搞得好像他偌大个香取山家里没人才似的,青青请命,趁机打压一下龙王的威风,自然求之不得。
倒是龙王有些惊奇:“哦?东风桃花曲?自大燕国被灭之后,此曲已成绝响。今天我可真要好好欣赏一番!”
青青笑得犹如春花绽放,急忙拍手唤来众弟子们上台准备。这边龙王正在吩咐优伶们给座位靠前的山主大弟子们倒酒,傅九云饶有趣味地端起面前的白石杯。那名叫相逢恨晚的酒性质相当奇特,满出杯缘一寸,居然丝毫不坠,酒色碧如翡翠,靠近只觉香气幽远;离远些,那香反而变得醇厚醉人,果然是万金难买的好酒。
他起身温言道:“弟子大胆,想请一个人同饮此酒,请师父成全。”
山主今天心情好,颔答应了,傅九云这便慢悠悠走到台前,朝下面张望。覃川正在喝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缩着肩膀不敢抬头,冷不防傅九云大声唤她:“小川儿,你上来。”
霎时间,殿内所有人包括山主的目光都落在她脑袋上,覃川手里的茶杯一抖,“哗”一下倒了,打湿翠丫半条裙子。不过翠丫现在已经傻了,没半点反应,张大了嘴,显见着是下巴要脱臼的趋势。
通明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大家都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小杂役,她神色平静地放正茶杯,神色平静地起身掸掸裙子,再神色平静地走上高台,坐在傅九云身边。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诸如羞涩、不安、害怕之类的情绪,果然是有些不简单。
“在下面吃过饭了吧?”傅九云脸皮之厚不输给她,旁若无人地替她把腮边乱理顺,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俩之间就是有奸情,怎么着吧?
众目睽睽之下,覃川索性破罐子破摔,当仁不让地抓了个果子吃,一面胆大包天地皱眉评价:“也就一般般。”
眼看场子就要僵在这里了,青青赶紧又拍了拍手,女弟子们立即会意,捧着乐器绕台坐成一圈。青青领着一众跳舞的女弟子飘然上台,婉约地向山主龙王二人行礼。乐声正要奏响,山主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挥手,转身问脸色冷淡的左紫辰:“玄珠如今在太微楼可有一月?”
左紫辰欠身答道:“回师父:还有五六日。”
山主有些感慨:“今日难得有龙王送来好酒,她贵为金枝玉叶,又岂能亏待了她?这便让她出来拜见龙王吧。”
左紫辰面无表情,说了声是,起身走了出去,衣角擦过覃川的脚背,他没有回头。覃川嘴里的果子再也吞不下去,放在嘴里嚼了又嚼,味同嚼蜡。
没过一会儿,左紫辰便领着玄珠回来了。她在太微楼的一个月显然过得不大好,憔悴得厉害,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她面上那种幽怨伤心的神情,她两眼只盯着左紫辰的后背,像是马上就要哭了。
山主微微皱眉,咳了一声:“玄珠,上来拜见白河龙王。”
玄珠勉强收拾了糟糕的情绪,急急上台,忽见覃川静静看着自己,她不由放慢了脚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胶着徘徊,谁也不撤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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