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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裟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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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挖了个陷坑抓了我们几个弟兄。”

    这时里面有人叫道:“你们快让开不然我要杀人了!”

    人散开了些我看见这幢院子有两三丈见方现在当中有一个大坑坑里有五六个盔斜甲散的帝**有十几个人手持长刀指着那些坑中的人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正作势要砍。

    身后的人越挤越多那几个共和军也许也知道逃是肯定逃不了的那领头的声嘶力竭地喊着却只是让围着他们的帝**把圈子围得大一些而已。可是他们手中的长刀只消一动就可以把坑中的俘虏刺死所以帝**一时也不敢动手。

    这时身后有人大喝道:“武侯在此散开!”

    那是武侯那两个侍卫之一。武侯来了?人们一下让出一条道来。我随着人退到一边只见武侯带马在不远处。

    武侯看了看四周面色沉了下来道:“动手你们手中没有刀么?”

    一个人挤上前道:“禀报武侯他们抓了我们几个弟兄。”

    武侯看了看他道:“生死由命放箭!”

    他的命令在军中就是一切。原本围在四周的人登时聚拢来有些在门里有此登上了墙头。只听得刚才那个大嗓门的共和军领惊叫道:“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惨叫。

    等院子里静下来武侯看了看已经堆得有如修罗场的院中道:“被抓的弟兄有事么?”

    有人抬着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了来道:“禀武侯被捕五人其中四人已被刺死一个还有一口气。”

    “抬医营医治死者列阵亡。”

    武侯说完拍马就走了但一阵黑色的旋风他的两个侍卫追了上去。

    我在人群中武侯并没有注意我。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却冷得象要结冰。

    院子里死人横七竖八地躺着每具尸体上都插了十七八支长箭。那几个共和军如果是战死在战场上也未必会中那么多箭。

    第一次我感到做武侯并不是我的梦想。

    ※※※

    屠城还要继续几天。这几天里帝**在高鹫城中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这四个字能有多少含意几乎不能说的。到处都是火血在地上流成了河散落着的小件木制品都在血上漂起来了。

    一个人为什么对破坏的兴趣远远大于建设?

    天黑了下来可是杀人的**并没有减退。城上笼罩着一层黑云远远望去好象隐隐有一条黑龙盘在城头。

    我躺在一间小屋里。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一定是个士人因为房里我竟然现了两本远古时留传下来的书。这些书是一种非常坚韧的薄质材料制成的。据祖先留下的传说在远古我们的祖先是一群半人半神之类的人物可以借助工具在天空飞在地上跑得比最快的马还要快。后来遭到天谴几乎所有人都死于一场大灾难中剩下的人再也不记得祖先那些神术。后来又经过两千年繁衍生息才形成现在的世界。

    这个传说已被现的那些书证实。帝国的大技师们尽管解读出了书上写着的奥秘却现不了那些书本身的奥秘。也许这个秘密还要再过许多年才能被人现。

    我抚摸着书。这两本书也许有两千多年历史了吧现在摸上去还是光滑得很。只里书里讲的却很无聊不过是讲一个人经历过的一些事。我看了没多少就现了太多无法理解的词语。

    我们已经忘却了多少有价值的事。我合上书时不由得想着。

    这时门口一阵喧哗。我不由皱皱眉。我实在不喜欢住在一个周围都是尸体的地方因此我住的这个小屋子周围几乎都被拆成了白地。有谁会来这里?

    有人拼命地敲门。

    我抓着武侯给我的百辟刀走到门前。辎重官知道我住在这儿可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未必会来。

    我大声道:“什么人?”

    门外是祈烈的声音:“将军是我。”

    我拉开门祈烈兴高采烈道:“将军我们给你带了点东西来。”

    我不会人觉察地皱皱眉。我实在不喜欢那些带有血腥的战利品。有一次在屠城时我看见一个帝**拼命在捋一个少女腕上的金镯因为不太容易退下来居然一刀砍断了那个少女的手以至于我老是梦见那一只滴着血的断手。

    “你们拿去分吧。”

    祈烈看了看另外几个我队里的人笑了笑道:“这东西可不能分的。来给将军留下。”

    两个士兵不由分说抬了一个大袋进来小心地放在我的床上。我吃了一惊虽然这口袋外面很干净里面说不定会是些滴血的金银之类。我急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祈烈挤了挤眼道:“听德洋大人说的。”

    德洋就是辎重官也许这帮小子也给他塞了点财物了。我不想说他们已经嘻笑着退了出去祈烈走时还掩上了门。

    我回到内屋想把那一包东西叫人处理了。刚想把这包东西拖下床却见那大口袋动了起来。

    里面是个人!

    我也一下子明白了祈烈的笑意。这里是个人那么肯定是他们找到的什么美女吧怪不得他说是“不能分的”。

    我解开口袋正如我所料里面是个捆得象个粽子样的女子。

    她象一只被鼠虎盯上了的小动物一样惊恐万状。我笑了笑想安慰她几句她却象拼命地躲开我。

    “不要怕。”

    这话一说出口我就想骂自己。说得像是色迷迷的。她盯着我眼里充满了仇恨。

    我伸手去解她的绳子她猛地缩成一团躲开我。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没恶意的你可以走。”

    她看了看我眼神却还是狐疑和痛恨。我无计可施拔出了刀道:“把手伸出来。”

    她也许以为我要砍断她的手臂毫不迟疑地伸出手。我把刀一劈一刀砍断她手腕间的绳子连点油皮也没擦破她道:“你走吧。”

    她大概觉得自己听错了道:“让我走么?”

    我把刀收回鞘里道:“我说的好象不是你不懂的话。”

    她有点吃惊拉开门道:“我真要走了。”

    我抓起床边的一件长袍扔给她。那是帝**中平常的装束她那副样子一出门只怕就会被人抓走。

    她接过长袍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我我转过头喝道:“你是不是不想走?”

    她把长袍往身上一披。装束整齐了倒像是帝**中的一个杂兵了。看着她走出门去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战争中对于敌人善心那是自寻死路。但战争结束后是不是还得一点善心都没有?我解下了武侯给我的佩刀细细把玩着。这时刀鞘上用金丝嵌出了“百辟”两字这时我才现下面还有八字铭文:“唯刀百辟唯心不易”。是用很细的金丝嵌着字迹很小所以粗粗一看现不了。

    话很简单可我却不知那是什么含义。当初军校中老师告诉我们为将之道文武兼备方为上将文过于武则懦武过于文则悍。尽管我更喜欢舞刀弄枪可好象还是有点懦吧。至少把她放走那就是懦。

    我叹了一口气走出门。掩上门看看门上德洋给我贴的那块“前锋五营楚”的牌子不知为什么心底有点寒意。

    我那房子虽然偏僻但百步以外就是营房了。现在是屠城之时到处都是血腥和焦臭营房这一带虽然都是算干净的那股气味还是很重中人欲呕。我走在一片瓦砾中时不时的还会看见在残砖碎瓦间会露出一条断臂。

    我背着手走过营房。现在军士多半屠城去了。高鹫城经营近两百年有人口三十万。战争中虽也损失不少人口但战时逃到高鹫城的难民倒有五六十万现在城中大约共有八十万人吧。要屠灭这所城也许起码还有五六天。对于久经沙场杀人已成习性的帝**来说也不是件易事。

    现在营房里空荡荡的看过去倒似座空营。屠城之时除辎重营驻守外只派少量士兵轮流驻防。包括在城外守住四门的驻军也是轮流换岗的。那不为别的原因只为了让所有人都能享受一番烧杀掳掠的快乐。

    可是自从我从军的第一天起我就厌恶这种杀戮。

    正想着忽然从身后有劲风扑来。我吃了一惊。是共和军的残兵么?

    我没有回头隔着衣服也感觉得到兵刃的寒意。听风声那是长枪的声音。如果回头只怕我会先被这一枪刺个对穿的。我的身体向前一倾人一下扑倒那一枪从我背上刺过。

    那人一下刺了个空已经在回枪准备再刺我的右脚已经一个反踢不偏不倚正踢中那人的枪杆。“啪”一声响那人的枪被我踢飞我不等他再动手已抽出了百辟刀。这时边上又有一枝枪刺到。但此时我已全神贯注这一枪于我等如儿戏左手一把抓住那人枪尖下半尺处人趁势向后转去右手的刀已砍向那人持枪的双臂。

    这是军校里号称“军中第一枪”的教官武昭教我们的破枪术。在马上使出这一招来当然很难在步下却游刃有余。使枪的自也有破解之法但那两人只怕只是个小兵枪术生涩得很绝使不出反克的枪法来除了一开始我措手不及稍觉吃力现在要杀他们已是举手之劳。

    我这一刀刚要劈下眼角却已看见他们的装束那是两个帝**。我又气又好笑怪不得在营盘门口也会遇袭却也不敢放开手里抓着的枪杆口中喝道:“住手!”

    先前被我踢掉长枪的那兵丁已抓过掉下来的枪见我喝了一声也不由一怔。我一把夺过手中的长枪右手回手将刀收回鞘中道:“我是前锋五营百夫长楚休红你们看清了!”

    那两个士兵又同是一怔过了一会一个道:“你……你是率先冲入城中的楚将军?怎么不穿甲胄?”

    我从怀中摸出我的令牌道:“战事已了当然不穿甲胄了。你们是谁的部下?”

    他们看了看我的令牌一下子跪在地上。一个道:“我们是第三营蒲将军下属。今日轮到我们站岗我们见楚将军一个人过来还以为是共和军的余党不是有意要冒犯将军的。”

    听到他们说的“蒲将军”三字我不由皱了皱眉。他们口中的蒲将军的我军校里的同届同学蒲安礼现任前锋三营百夫长与我是平级。他出身显贵是开显伯蒲峙的儿子。在学校时他曾与我闹得很不愉快现在虽属同僚也少有来往。他们一帮高门子弟和我们几个平民出身的百夫长在前锋营中分成了两大派下属也时常生争斗。还有几个百夫长则两不偏袒算是中立。不过私怨归私怨这次围城之战我与蒲安礼配合得不错我能率先冲入城中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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