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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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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哎呀还好!”却是那架飞行机眼看要撞上绝壁忽地一折竟然在空中一个急转擦着石壁转了过去。

    我手心捏了一把冷汗一颗心刚放下来邵风观在一边重重喘了口粗气喝道:“好小子。”

    小王子忽然道:“邵将军你的手!”

    我循声看去却见邵风观的手掌里正有鲜血滴下。我吃了一惊还没说话邵风观已苦笑了一下道:“楚兄关心则乱让你见笑了。”

    他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中指甲掐破了掌心皮肤。我道:“来人给邵将军包扎一下。”

    邵风观擦了一下手道:“不碍事。楚兄我得回去让下面清出点地方来。萧子彦这小子死里逃生若是降落时出个乱子那才划不来。”

    我道:“邵兄请便。”

    风已越来越大旗帜几乎都要被吹得直了呼啦啦地作响。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却是冯奇疾驰而来。我见他的脸色也有些异样心头

    一沉道:“曹将军如何了?”

    冯奇到了我跟前道:“禀楚将军曹将军将那支地底冒出的蛇人消灭干净了。”

    我松了口气。冯奇看来也明白他的样子让我误会道:“这个地方真个匪夷所思外面的风还能撑得住一入风刀峡居然大得惊人。甘将军走得算快了可是最后还要十来个人没有赶上一门神龙炮也没来得及拖出来起风时居然连这神龙炮都被卷得飞了起来没来得及出谷的弟兄更是被……”

    他已说不下去了。小王子追问道:“怎么了?”

    “连同那些被逼住的蛇人一起被一下子撕扯成血沫了。”

    我心头也是一凉。如果不是杨易的进攻卓有成效我们会有大半被封在风刀峡里进退不得这一阵大风便会令我们损失大半。这也是蛇人一直龟缩谷中不敢外出攻击的原因吧。

    天命有归非战之罪。我又想起当初路恭行死前说过的这八个字。有时胜负并不决定在指挥官的能力上更决定于一点点不可捉摸的运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起风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更可以全力向前了。

    我在马上长了长身道:“好吹号动总攻!”

    这个命令说说容易要做却难。我一直等待着的这个机会现在终于来了。现在才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战如果我们败了外面的丁亨利无法趁机攻进来也就失去了坐收渔人之利的机会而共和军并没有独立攻击蛇人的实力。这一次远征伏羲谷也可以说是人类与蛇人血战多年才获得的胜机失去了这个机会这么多年取得的成果都将毁于一旦。丁亨利不是平庸之辈一定看得到这个后果。要破解他对我们的异心这也是唯一一个方法。

    我实在不愿意再有战争了。从违背文侯的命令开始我一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帝国与共和军要么一块儿一败涂地要么就只能合作。而我总觉得丁亨利一定也有这样的想法。何从景一定命令他向我们下手而他千方百计避免这个后果。现在有这样的战果我倒觉得那是我和丁亨利默契的成果。

    总攻号吹响后原本就已占了上风的各营都为之精神一振。也许每一个人都已看到了胜利的前景吧现在的攻势几乎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地军团各营像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攻击先前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现在却一举突破了内匏原和外匏原的交界口前锋一举杀入内匏原了。

    小王子看得心痒难熬不时看看我准是要让我下命令让他领军杀进去。只是现在军心已然振奋到了最高点他上去只是徒劳冒险而已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我故意不看他只是带着马看着诸军冲杀。

    这时一个亲兵道:“都督曹将军来了。”

    曹闻道和几个亲兵随众过来。在他的边上的是一只手打着绷带的甘隆。我忙迎过去道:“甘将军辛苦你了。”

    这一波攻击火军团损失最为惨重追究起来我让火军团担任后卫难辞其咎。甘隆却没有半分怨恨我的意思在马上单手行了一礼道:

    “楚将军末将无能令都督失望了。”

    我道:“甘将军你们为国牺牲岂是无能。火军团的弟兄损失如何?”

    甘隆苦笑了一下道:“损失近了一半。这一战末将实在无颜面对毕都督。”

    火军团来了三千人这一战大概损兵一千二三百回去后毕炜一定会借机弹劾我救援不力。只是我现在不愿多去想这些我与毕炜不睦是我们两人的事火军团的士兵一样是同甘共苦的帝**兄弟甘隆为了这一战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一样令我感激。如果没有火军团的殿后震慑恐怕丁亨利在我们进入一半时就会动攻击让我们腹背受敌吧。我道:“甘将军死者已矣现在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甘隆精神一振道:“楚将军甘隆尚有一战之力。现在还有四门神龙炮还不曾好好开过火让我们上吧。”

    内匏原比外匏原大得多蛇人恐怕在里面建筑有工事。这种攻坚战有火军团助阵能够事半功倍。我想了想道:“好吧。只是这一战恐怕不决出胜负就不会结束了。”

    甘隆爽朗地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耳。能死在对蛇人的最后一战里那是做一个战士的光荣请都督成全。”

    他并不属于地军团但现在他也称我为“都督”那是把自己也纳入地军团里的意思了。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激动。不管怎么说毕炜虽然与我不睦但两军合作时他仍然全心全意。助攻的火军团由这个与地军团关系最好的甘隆指挥就已表明他没有掣肘之意。我点点头道:“好大家小心点曹闻道!”

    “末将在。”

    “你协助火军团的弟兄进攻尽保护之责。”

    曹闻道在马上直了直身子行了一礼道:“得令。”

    兵锋如刀一往无前。外匏原已是喧天的呼吼即使是风刀峡里尖厉的风声也压不下去。身边不时有挂彩的士兵走过但一个个意气风仿佛这点伤根本不在话下不知是什么人又唱起了那支《国之殇》: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山有木兮国有殇

    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低沉而浑厚的歌声在山谷回荡悲壮豪迈可是听来又带着一股森严的杀气。平时听到战士唱这歌总觉得有种视死如归的激越让人热血沸腾现在却听得浑身冰凉。

    在他们心目中一定都觉得这是最后一战了吧。打完这场仗只要还能保住性命就能安享太平岁月了。如果帝国马上就与共和军兵戎相见的话他们现渴望着的太平仍然遥遥未及还能有这么高的士气么?

    我不知道。明明胜利在望我却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与迷惘。

    明天对于我来说已是一个猜不破的谜语我几乎不敢面对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很多时候我总想着假如我战死在疆场之上也许会是个更好的结局吧……

    “都督。”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定了定神只见简仲岚骑马立在我身前。

    我道:“简参军火军团都车完了么?”

    简仲岚跑得急了喘息也有些粗。他道:“都督杨将军的前锋进展极只是身后要不要守御?”

    现在风刀峡中狂风大起根本不可能有人穿行的简仲岚担心的是明天共和军趁风停时冲进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吧。我笑了笑道:“不必了。”

    简仲岚有些迟疑道:“钱将军他……要是他不能及时赶到的话……”

    我道:“放心吧钱将军非等闲之辈。”

    现在我们已经攻入内匏原驻军不是个问题如果丁亨利要动手那么他动手越早就越为有利。义字营的实力不如共和军但丁亨利派兵掩杀我们后方留在外面的就不是拥有一万兵力并且有铁甲车的义字营的对手。到时共和军的背信弃义就只会自食其果反是他们腹背受敌了。

    我提前一天动进攻也正是为了配合钱文义的进程。按照约定明天就是钱文义抵达的日期。

    简仲岚没再说什么只是道:“都督有一件事。”

    我不知道到了这时候他还要说什么道:“什么?”

    简仲岚咬了咬牙道:“共和军的炮火射程似乎能够达到七百余步。”

    他的话如同石破天惊我不由惊叫道:“什么?”神龙炮能打到两百步左右先前我设计故意夸张神龙炮的射程让丁亨利误以为神龙炮

    有四百步射程因为我觉得共和军的神威炮出现得比我们晚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比我们更远。就算万一共和军有奇才异能之士殚精竭虑地研制他们的神威炮顶多也就与我们相等吧我夸张到四百步射程本以为足以威慑住丁亨利了可是简仲岚居然说他们能打到七百步远实在让我震惊。

    简仲岚道:“我在甘将军营中时蛇人正在风刀峡与我们缠斗我们边走边退大炮无暇射的只是一些小炮。但其中我曾见山壁中了一炮击得山石粉碎只有巨炮才有这等威力。这炮子是从谷外射来的当时我们已入风刀峡有一程了约摸距谷口六七百步这一炮只可能是共和军放的。”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简仲岚的话属实那么共和军的神威炮竟然比帝国的神龙炮威力大了三倍有余。一旦开战神龙炮几同一堆废铁。我想了想道:“你没看错么?”

    简仲岚道:“这一炮绝对没错。只是奇怪的是共和军只放了这一炮大概见我们与蛇人纠结在一起后来就没有放炮助攻了所以我也有点不敢肯定。”

    不那并不是助攻而是示威吧。我的心底一阵凉也许丁亨利是被我的夸张骗过了但他也用这一炮告诉我神龙炮并不足以阻挡他们的神威炮。而他们有了这么大威力的巨炮仍然坚持由我们主攻不言而喻就是摆明了他们早就准备在我们背后动手的意思。可是这样一来丁亨利这一炮的用意又显得模糊了……

    我的心头突然一疼。丁亨利的用意很明白他并不想与我交战这一炮是给我一个信号希望我能摄于他的武力而投降吧。他并不是嗜杀成性的人但迫于命令不得不要对我们动手所以用这信号来告诫我。

    我摇了摇头喝道:“别想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了那时候再想对策不迟现在是趁热打铁一举攻破蛇人的巢穴!”

    像是应验我的话前面陡然出一阵震天也似的欢呼想必杨易的前锋又已得手。我看了看周围已没有多少人道:“走吧。”

    外匏原呈一个狭长的椭圆形前后有二里许我们本就已在中间再加一鞭片刻就已冲到外匏原与内匏原交界处的关口处。这里满地都是死尸不少帝**与蛇人是缠在一起死去的。即使死了我耳中似乎仍然听得到这些战死的士兵死前的怒吼。此时我也顾不得这一切了又加了一鞭飞羽真个如飞一般向前冲去几乎一瞬间便已到了那关卡前。

    刚一过关卡眼前豁然开朗。现在已近黄昏外匏原开始昏暗起来内匏原却还沐着夕阳的余晖要明亮许多。以至于过关口的瞬间我眼前有短时间的模糊。我把手搭在眼前刚仔细一看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前额也“嗡”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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