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跟乐正瑛坐在车外辕板上,乐正瑛轻扬响鞭,马车稳稳启动。一进车里,绯心就有点耐不住,忙忙的压低声音开口:“皇上,这总归不好吧?”
“那是左含青的宅子,今儿他不当值。这会子定在家里,先让他垫了!他是不会胡乱说话的。”云曦一手搂过她来,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弄得她痒痒的又有些燥热起来。他伸手往边上一捞,把另一个包袱皮裹着的盒子拎过来。
绯心顺着他的手瞧,一时称奇:“方才没瞅见这个,何时买的?”
“这个是方才咱们往醉仙居的时候,让乐正瑛找后厨那里买的些调料和干粉线。”云曦递给她,“今天让他跟着,一来他是你兄弟,你出出进进的不会不自在。二来,他对这些南方的东西更熟悉些。这些拿回去,到时做了总比买了再端回来好的多。”
绯心靠在他怀里,嗓子有些堵,低声道:“那醉仙居哪肯这般轻易便把这些随便卖给人的?”
“我找他们老板自是不肯的,所以让他随便弄个伙计给带后厨去,自是有人见钱眼开了!”云曦眼弯起来,“又不是底下人的买卖,只管赚钱子就行了。”
她听了眼越潮了,垂着头看着那包袱,总想着让他也能宽心随兴闲在一回,但总不及他更细致体贴的周全。他继续说:“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好的,解解馋也就罢了。但不能尽当正经饭去,不然也是不保养的。”
她轻声应了,突然头往他怀里更深的一扎。小猫样的整个快窝进去,闭上眼伸手去抱他的腰。他轻喟了一声,抚着她的脖子低声笑着:“又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她嫁的是锦朝最有权势的男人,嫁的是锦朝最多妻妾的男人,她知道世无尽美,当他据占最高地位的时候,他自然要具备巩固这一切的心胸和眼光。因他肩负江山社稷,那么作为他的女人,也该有着比一般女人更为豁达的心胸。
更该体谅他的无法专注,无暇顾及。宠爱自是隆恩,冷落也要承受。这是声名地位所该付出的代价,只消他能记得他们曾经的岁月,曾携手共度的时光。如此便不算是辜负,所以,她从不指望他能体谅入微。
但他做到了,而且是一日比一日做的更好。如此便让她自私放大,让她贪婪更多,有时都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甚至会恐惧。像是沉浸在极乐的同时,心里的柔软已经漾成浓酒。只愿此时一醉不醒,更怕一醒成空!
有时甚至会想,哪怕此时就这般死了便是最好的。像是蝴蝶一样,春生夏死,一生都绚烂至极。
他轻抚她的颈窝,引得她微微的颤,缩脖之间他将她抱坐在他腿上,扳着她的脸看到她的眼睛格外的潮湿。一时微凝了眸子嗔道:“你又胡想什么呢?”
“没,不过有些乐极生悲罢了。”她笑了,又伸手去搂他的脖子。把脸别到他肩膀后头去。她是甚少这般不管不顾的缠缠抱抱,让他怔间有些意乱情迷:“好端端的怎么就乐极生悲?”
“就是太好了。”她吸了一口气,坦然道,“实在是太好,再好也没有了!”便是学会了体会这种点滴,复再回想,才了解是如何的好。这点滴其实不仅是他如何放下身份来屈就她,或者是关注她的喜好。而是一处极小的习惯,如果他们两人一道,他永远会走在她的外侧。不管朝向哪个方向,他始终是保持这种方式。在南巡的时候也是这样,在此时也是如此。再回想当初也是如此,便是在宫里也是这样。就在他对她最坏最坏的时候,只消是他们两人,便是他揪着她让她跌跌撞撞,他永远会把她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因为他在意!
他笑起来,又扳过她的脸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这可是你头一回赞我呢!”
她愣了,脱口而出道:“怎么会?”
“别说那些什么套话官话也是赞我,什么万岁万岁之类的也算!”说的她脸都有些烧,他凑近过来,“古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待你到白齿摇的时候也这般赞我才好呢!”一时不由的想她满头白堆着满脸皱纹,口齿漏风的对他说,再好也没有了的样子,让他都有些向往起来。
绯心听了,心尖一颤,那种期待也堆了满心。突然捧了他的脸看他眉目如画,怔了一下,嘴唇一下贴了过去。她简直就像是借着一股冲动壮了胆,力气大的差点来个牙磕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