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都不知道那场灭顶的灾难里,还能逃出个被他宠幸过的宫女,而那宫女也是在宫难发生之后才知晓肚子里还留着一个宸王子嗣。
“我回头替公主去问问年老。他是我们这里的老人,也是负责联系老主人的人,比我知道的多些。”钟书憨厚笑道。
骆尘鸢只能点头应下,至于宫明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多问,她虽然没有融进这个社会,但对于他们的游戏规则,她却很熟悉。
她不是不会心痛,不是不在乎,只是她不想提前出局,也不能被提前出局。
骆尘鸢第一次觉得她这副躯壳给她带来的束缚。竟然是那么大,那么令她压抑,挣扎。
她在想假如她不再是那个被明里暗里盯着的那个宸国旧公主,那个传说中要颠覆凝国的天女,她会怎么办?遇到自己丈夫明目张胆的搬去ji院住会怎么办?
想到这儿,骆尘鸢牙齿已经咬的“咯咯”想,不过瞬间又恢复常态,因为她在想,反正结局无比悲惨的那个人,肯定不是她。
冒险去街上溜达过一圈后,骆尘鸢也发现了钟书嘴巴里说的那些不太平,敏感的直觉加上她自己学来的本领,一出骆家宅子,她就能感到四面八方处,隐隐闪着的那些被强敛住的锐气。
那是只有高手身上才会有的锐气。
乘着马车,要不是半路遇到那两个极品祸害,她觉得自己恐怕真会硬着头破走下去。如果当时真的应着头皮走到绣绮院了,骆尘鸢恐怕真的会全军覆没。
因为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还会败得那么惨,在同一条路上重蹈覆辙。
宫瑞会背叛宫明,这是她一直都没有想到过的,也许早就想到过,只是还没让那个念头来得及从脑海里闪过,她就自动的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骆尘鸢看着第二天凌晨狼狈回来的年老,浑身如置冰窟。
“王府不可能收回,为了不让骆家首当其冲,他昨天刻意搬到绣绮院去,那里人多吵杂。”年老疲惫的道。
“为什么?”骆尘鸢喃喃重复道。
年老重重叹了一口气,却不接她的问题,只是道,“蔡太师透出来消息,凝王可能早在七天之前就驾崩了,被太子一党控制着消息没有发布出去。太后和瑞王爷悲戚难耐,所以去京外避一避,喘口气。而太后和瑞王爷顺利出宫的代价就是将王府的权利移交给太子*霄。这也许也算是个理由。”
“另外,亲王爷已经身陷危难之中。公主切莫轻易再出骆家。”年老小心嘱咐道。
“那他现在呢?”骆尘鸢强压住心底的愤怒和着急,紧咬着唇,定定看着年老。
“还不清楚。昨日绣绮院被姜王的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所以半分消息也无。”年老叹息道。
骆尘鸢双拳紧握,指尖几乎嵌进肉里,冷笑道,“看来不久,宫里人就会请我们去做客皇宫了。”
“公主莫慌,虽然对方很有可能已经知晓咱们的身份,但是只要王爷一日没有被擒着,他们似乎不会轻举妄动。”
“看来我的价码只在他身上才能实现啊?”骆尘鸢苦笑。
年老没有回答,也没必要回答,他看着一脸平静,平静的让他和钟书感到恐慌的骆尘鸢,无奈的摇了摇头,只道了句,“骆家虽不及亲王府那般铜墙铁壁,但早在进京之前也被王爷安排的也差不多滴水不漏了。公主不要冲动啊!”
年老和钟书走后很久,骆尘鸢依旧杵在宫明时常坐的位置上,忽而觉得脸颊涩涩的,伸手一擦,冰凉凉,满手背的都是那阔别已久的眼泪。
呆呆的看着那在手背上逐渐干涸的透明液体,骆尘鸢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原来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落泪。
骆尘鸢不难想到翠儿昨日一大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的出现在骆家宅子里了,也不难想到她那陌生的眼神来自于哪里。
她也许根本就不是宫明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已经不记得有谁告诉过她,别看宫瑞是个闲散的王爷,但凡是凝国宫家的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油。往往那个最让人掉以轻心的,忘记去对付的,也许就是他。宫瑞的势力找就以宫明为沃土,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渐渐成长,可怕的吸走土壤中所以一切可以为他所用的东西。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那双眸狭长的桃花眼,风流嬉皮的那个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竟然还有让他们这些一直都自以为是的人措手不及的一天。
骆尘鸢想到昨日她义无反顾的要去绣绮院找宫明要证据,要算账,若不是半路横生墨炎,若不是她会想起肩上担着的那么多责任,她今天会是什么样?
陪着宫明,一起去面对那个令她伤痛心肺的大男孩?
骆尘鸢觉得不只是心痛,头也很痛,痛的欲裂。她由侍婢扶着回寝房休息,无意中路过花园,隔着葱茏的灌木,她看见大嫂子沈氏带着几房妯娌,在院中晒太阳,说家常,此刻的她们不再勾心斗角,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第二百一十七章 预谋-->>(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