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不正在休息吗无谓惊扰她。”默延啜道。
“虽是休息我可以叫醒啊再说少穿一样外裳现在是冷不到可汗你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趁着天色尚明还是帮你缝好吧。”
默延啜当真脱下外袍由哲米依送入马车内与李承宷缓缓策马往前行。
沈珍珠在车内已将几人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展开这青蓝色锦袍见那破口处纹路甚为齐整她便示意哲米依将针线盒来。
哲米依不通女红从来不知随身应带针线幸亏出嫁时族中老人为她想得周到偷偷在衣物、行李各处均塞了几样针线哲米依看见也就做看见了浑没想到有天还会派上用场。当下在衣物中胡乱翻找一通拿出个极小的针线包里面没几样丝线颜色可作挑选还好青蓝本为必备之色里头缠着一绺。沈珍珠心想这袖子裂口齐整倒是极好打——将破裂的两片重新缝起但求缝合处针脚细密平稳别的美观、花色之想难她现时精力可顾不上。幸好这袍子颜色深沉等闲不易看出缝补之迹反正只是一时应急待到了长安城他重新买衣换过就是。于是倚着窗帷透入的微光凝神补将起来。
不到一柱香功夫沈珍珠便缝补完毕还是有些消耗精力只想躺着养神休憩深幸没有自作聪明在缝补时添花着锦。哲米依拿起袍子展开一看低声赞道:“沈姑娘真是心思慎密这样好的针线工夫哲米依一百年也学不来。”说话间又放下袍子凝视沈珍珠半晌微声道:“你对可汗未必完全无情。”
沈珍珠有些失神回问道:“你说什么?”哲米依已捧着袍裳出去了。
默延啜穿上外袍不经意的抬起袖口缝合处针脚细腻柔丝软线似有一种温暖幽香穿透时空而来。
细雨轻寒近处田园溪水远处绵延山峦隐约中嗅到她熟悉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