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也要坦然承受艰险苦痛这一层珍珠早已想得通透彻底。”
默延啜摇头“珍珠啊珍珠不知你这一生还要受多少苦!”手扬处盛酒的皮囊如脱矢利箭抛入树丛。转头道:“当日你愿舍身救我默延啜早已心中立誓有生之年只以你的心意为从绝不违拗!”说至最后一句有一丝悲怆于面上闪逝遂又恢复可汗的庄重沉凝。
沈珍珠却在这万分之一瞬间捕捉到他的表情心怀隐隐触动情不自禁伸手去探他肩部记忆中曾被叛军利箭射中“还痛吗?”一语既出倏的回神缩手急急站起身便要离去。
起身得急了脑中微有晕眩他臂上大力一扶将她掀入胳臂之间她怔住随即推开急切中也不知旁边是否有人看见不顾身披裘衣滑落地上匆匆返回营帐。
李俶仍旧侧身熟睡。
帐中烛火昏暗他脸色潮红英挺的面容略带倦怠。她过去为他再捂紧厚实被褥忽觉手上一紧李俶竟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她欲要抽出却见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断断续续说道:“珍珠……别走你……”她慢慢伏于他身侧听他呼吸吐纳渐渐平稳双手渥入被中取得他身上的层层温暖神思安定昏倦袭来不知不觉睡去……
营帐外疏离树枝在微风中婆娑晃动。
第二日醒来李俶微有愠色“你是不要命了昨晚竟然合衣而睡”放下触摸她在额头上的手松口气道:“还好。”转口说道:“也都怪我昨日贪杯竟要你来侍候我你现下觉得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
沈珍珠倒觉得身上尚好并无不适李俶身为主帅擅离军营已是忌讳之极决不能耽搁他行程当下若无其事的笑道:“你看我哪里象有病痛快点上路罢。”
李俶亲手为她系上裘衣道:“那我们用完早膳就出再也不许这样!”
说话间风生衣已来禀道:“殿下葛勒可汗已走了。”
“哦”李俶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今日辰时属下探视可汗营帐现可汗留书言明先行一步。”
李俶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