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振的内飞龙使尚不足三百人。因急着赶路所有人都骑马默延啜稍作乔装以防他人认出。当日深夜到达特尔里哲米依拿出肃达给她的腰牌果真无人阻挡顺利通关。
过特尔里是时有时无的戈壁滩至天色将明时大队人马方停驻下来扎营歇息。现在天气渐热按回纥人习惯从此后要昼伏夜出以节省体力和水份消耗。
在马上颠簸一天一夜沈珍珠累得够呛哲米依虽是在马上长大的因为来返赶路未来得及休息也不比沈珍珠轻松。二人同居一个毡帐并排比肩躺着慢慢的叙话。
哲米依道:“你又来回纥了我总想起当年我们相识的情景倒好象就在昨天一样。没想到我也当了大唐的王妃这六七年时间真快。”
沈珍珠轻叹:“是啊就象梦一般——”
哲米依侧面过来说:“你可别说梦。真是奇怪我这些年来总有那种似梦还真的感觉。”
“似梦还真?”沈珍珠眼皮开始打转。
“就是”哲米依本已累极这时反倒兴奋起来“有好多事比如认识承宷吧他从大唐来我们就那样莫名其妙的相识了后来才慢慢省起这过程仿佛在什么时候或者是在梦中吧仿佛早就经历过一回奇妙极了!”
“嗯”沈珍珠迟钝的点头哲米依急了推搡她“你说说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
沈珍珠脑中一荡稍稍清醒了点默了半晌说道:“你说的那种我倒是没有。只是近些年来我入睡后总爱做梦有些梦好真实好琐碎。过了许久再回想过去竟一时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梦了。”说毕轻轻叹息闭上眼睛。
“唉现在可汗这般对你你这般对可汗”哲米依侧回身依旧平躺眼呆呆的盯着粘帐青灰的顶篷“对你来说是真还是梦呢?我是真希望你能与可汗相依相守在大漠草原。”她静等沈珍珠回答却半晌了无声息。侧头看去沈珍珠鼻息均匀已经睡熟了。
哲米依坐起端详沈珍珠面容满怀悲悯:“你为何如此命途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