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少女却仰着头反反复复依旧唱着方才那歌然而她到底年纪小不解其中滋味那歌声一味地欣喜欢畅并无半分相思深情在其中。到底还是年少啊!
我心思沉沉其实亦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想去想什么皆是蒙昧的。只在蒙昧中分明地想起除了在宫中最缠绵的那几月外我对玄凌从不是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
水波横曳盈盈如褶皱的绢绸缥缈峰与甘露寺所在的凌云峰本就十分相近恍惚不过一瞬便已经到了。
玄清上岸指一指山顶楼阁殿宇道:“此处便是清凉台娘子日后若有需要相助之事遣人来清凉台说一声就是。清一定尽力。”
我微笑欠身道:“多谢。能够见到胧月的画像我已经感激不已再无所求。”
玄清整个人罩在水光山色中更显得无波无尘泠然有波光匀染“我这样说也是有事要请娘子相助、下月初六是胧月的周岁生辰有件事请娘子助清一臂之力。”
我微微惊异:“什么?”
他取出包袱中的一包衣料一块一块地递给我玫瑰紫的缎子、水红纹锦、碧色织暗花竹叶锦缎、方格朵花蜀锦、鸟衔瑞花锦、宝照大花锦。玄清见我不解遂笑道:“下月初六是胧月生辰我身为她叔叔少不得要送些衣衫裤袜作礼物可惜清河王府里的绣娘手工不好只能劳烦娘子动手了。”
他说得客气而自然我心头且悲且喜几乎不能相信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抖问道:“真的么?我可以亲手做了给胧月么?”
他云淡风轻的回答中有着肯定的意味“你是她的母亲自然是你做的衣裳最贴身最合心。胧月是你的女儿若她能穿上你亲手做的衣裳自然比什么都好。”
我感念不已迟疑着道:“可是每家王府公卿送去那么多衣裳做贺礼我做的胧月能穿得到么?”
他的眸光中有温润的光彩含笑道:“这个你且放心我与敬妃已经说好。胧月的生辰你这个母亲的心意一定能尽到的。”他从袖中取出小小一张纸片道:“这是胧月的身量尺寸胧月生辰前两日我会亲自来取还在此处等候娘子。”他温言道:“一切劳烦娘子了到时候清送入宫中也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我小心翼翼怀抱着那些衣料仿佛怀抱着我柔软而幼小的胧月激动不已。
玄清转过头去问那少女:“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奴”少女侧头明朗地笑了“这里的人都叫我阿奴。”
玄清澹澹微笑掏出碎银子放在阿奴手中“那么阿奴就请你再送这位娘子回去罢。”
阿奴点一点头竹篙用力一点我回头望去玄清的身影伫立在岸边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了。
回去时正巧莫言也在我房中悄悄向我道:“怎么出去了这样久?幸好静白她们没现谨身殿我已经帮你打扫完了。”她蹙眉道:“你怎么跟一个男人出去了这样久?”
我感激道:“多谢你。”然后低声道:“是我女儿的叔叔。”
莫言“哦”了一声随即了然也不再问了。我微笑道:“今日才见到你的女儿阿奴。”
她“啊?”一声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快出落成大姑娘了还在抛头露面的摆渡谋生只不过自食其力也是好的。”
我笑:“再过两年就到说婆家的时候了。”
莫言板了脸孔道:“我的女儿才不要嫁给臭男人糟蹋清清净净地过一辈子就好了。”
我惊奇道:“你这样想也就罢了阿奴正值青春年少她未必肯啊。”
莫言摇一摇头道:“我这女儿在这个心思上比我还看得透。”
我与她聊过几句也就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