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怎样的站立啊?
广风四合。 列草低伏,飞星骤坠,潮波倾覆!
四周地一切都忽溜溜地急速涌动着,只有我们三个人两匹战马站在一切的波动中,如深海孤岛一般,任天翻水覆依旧岿然不动。
我悚然直起身:“去病!”可是,我的口被堵上,窒息般地甩头。
他们两个如同石雕钢塑,没有人一个人发出一点儿声息。 他们的双眸中,射出的是冷静与暴烈相绞成的目光,似乎要化作实质把对方掐灭在荒原中。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我真想尖叫起来。
我叫不出,也没有人来回答我。 我只听到四野滚滚、有迅速汇拢的潮水,带着罡风乱骋的混浊气息向我们猛扑过来。
风开始怒吼了,战马开始嘶叫了。 我一定是看错了,去病居然让他的四百骠骑军向着他与齐双方对决的战场发动了笔直地冲击。
去病和齐地眼睛赤luo裸地怒目而视,一双深黑,一双湛蓝,都是清澈冰洌,冷若钢刀,看不到害怕与犹豫。
四百骠骑军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继续向着我们奔过来,虽然距离尚远,可是那战马呼喘地声音已经惊心动魄而来,那马蹄踏碎硬石的蛮力已经遥遥传来。
他们两个站在风口浪尖,要以骠骑营的冲击为时间限制,展开一对一的野蛮对抗!
我在齐的身上恨不能撞开他们两个。 骠骑营的冲击已经近在眼前,他们打算死在这里吗?
周围的战马砂石旋走如飞,似火飞扬;他们两个决战的气氛却冰冷如月,冷凝如磐。
我的目光投向领军冲击的骠骑军,他们的将军就在冲击线上,他们怎么可以以这样可怕的速度向前飞奔……
突然,两个人的唇线同时勾起,有一点冷蔑,也有一点……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