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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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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变神速,被刺中的刹那,所有的神经一齐刺痛,他就利用剧痛的刹那,全力一吸气,倒翻了出去!

    黑衣飞飘,他倒翻出擂台。

    只要能安然落地,再图报复。

    但就在这上下之间,人在空中之际,忽然一道人影,迅若流星,刀光一闪,所中萧易人,萧易人狂嚎,剑向反后刺,噗地把背后的人刺得透明窟窿,两人一齐呻吟,滚落下地去。

    萧易人辛苦挣扎,向后看去。

    ――是齐昨飞!

    齐昨飞的九环大刀,仍嵌在他身躯内,他可以感觉到那刀刃是何其酷冷,何其无情。

    齐昨天喘息着,用得雪大仇的狠毒眼睛盯着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苦脸。皱眉、歪曲着脸肌,艰辛地道:“你暗杀这么多……兄弟…我……暗杀……你……”

    说到这里,目光逐渐散乱,萎然倒毙。

    萧易人却还没有死。

    他的感觉就如把一柄烧的的刀子浸在烧酒里一般。从前他年少的时候,还不懂得什么叫欺诈的时候,曾经因为向往古城一种叫做“烧刀子”的酒,豪气霓生。杀了大奸大恶的人之后,也曾和一班意气飞扬的年少酪酊一番,不醉不散。“烧刀子”当然不是这样酿制的。可是现在他却有醉醺醺的感觉,可是很痛苦,那烧的的刀子,就炙在他体内……

    齐昨飞的九环大刀,还遗留在他体内……唉,实在不该那么大意的!

    他朦胧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一切似乎都馒了,歪曲了;他的三弟奔下台来,惊愕、伤悲、夹住他,但不是真正碰触他,他知道他自己伤得太重,已气息奄奄,不堪一触了。

    ……他看着他弟弟那张双眉斜飞入鬓。凛烈的眼,还有一张多情的嘴,以及唇上渐形成浓烈得意如眉的胡髭……他这个“长不大的老三”,也踉他一般,留有小髭了,而且比他还清扬有力……他忽然觉得很伤心,他,挨了这许多年,筹画了这许多日子,因为际遇不好,他就要死了,一切都要过去了。一切都变成属于他这个弟弟了。他很不甘心……

    人物综错,衣鬓恍惚。他忆起青年时,踉弟弟下榻,三人在房里纵论江湖事,立志要做大事,兴奋得一夜未眠……远处有鸡啼声了么,暖风好寒,是催促他上船了吧?

    他不禁说:“好寂寞啊……”

    晨霞艳丽绚烂,漫天涂抹,晨鸟翱翔,青山犹沉沉……然而萧易人,却,死了。

    萧秋水的泪眼望天。

    他这个自小最崇拜的哥哥,临死前,说了一句和章残金死时一模一样的话。

    “好寂寞……”

    这世间走到极峰,悟到最彻,活到最后,难道部只剩下了寂寞?

    萧秋水不知道。

    因为他还没有活到最后。

    他的鼻血流着,鼻骨被打伤,腰侧被斩伤,在以后他亡命的岁月中,他的鼻子易打喷嚏,容易过敏,一直都没有好过,腰脊也容易酸痛,一方面是伤未能好彻底,一方面也可能是纪念他的哥哥吧……他未来的生命里,还充满了无数次跌倒,无数次至亲友朋的出卖,但他却能忍辱咬牙负重苦拼,终于都重新站起来……

    岁月苍苍。萧秋水的鼻子。腰脊,还是不好。

    萧易人死了。

    没有人再上擂台了。

    诸葛先生用沙嘎的声音,喊了十次,还是没有人上台挑战。

    ――萧秋水是实至名归。

    事实上,谁也没有打败萧秋水的信心,何况,台下的赵师容与朱顺水那两关,谁也过不去,这“盟主”之位,试问又有谁敢当?

    于是诸葛先生宣布:“萧秋水为‘神州结义’中‘长江大会’之武林盟主,号令武林,天下效命,共抗金贼,锄强易暴,共赴国难……”接下来是交奉大印玉玺和令旗锦帜,并宣誓为盟。萧秋水一生中,也不知见过多少人誓约,尽管说得轰天动地,但要背义弃约时,真是连眼睛都不多霎一下。但他只是像台上的戏子,戏演到哪里,他就尽力去演好他而已。倒是宣布后的欢声雷动,几千人一齐发出来,可堪惊天动地,尤其李黑、胡福,施月、林公子,铁星月等含泪欢呼,雀跃再三,情义深撼,萧秋水内心中也激起了千堆雪,他曾经在这世上只剩下唐方了,但是到了如今,他连唐方也失去时,真是寂寞如雪,冷冽,而在春阳下连形迹也未曾留下。而这一下子,欢声雷动下,他着实有一阵生死无憾的昂奋。可是一句冷冷的话,打断了他的热血:“萧秋水,盟主你自当你的,天下英雄令却要给我交出来!”

    “谁说的!”擂台下的铁星月咆哮道。

    “我说的。”

    说话的人是朱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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