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未曾还得――受那债主催逼不说,更可恨现在赌本全无,连个翻身机会都没有,着实蒿恼!
唉!得再想个啥法子,好生哄得她再拿出些银两才好……
正在他心中着紧盘算,却听得那房门“吱呀”一声,似是被风儿吹开。
“哎~蕊娘也恁不贤良……睡前都不把那门闩插好……”
这厮正喝得有些醺醺然,懵懵懂懂,一时间倒也不以为意,只在心中怨责蕊娘疏忽。
只是,移时那夜风漏进屋来,将那蜡烛吹得忽明忽灭――虽然那风儿也不甚大,但毕竟凉意袭人。胡世安被风一吹,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便抬头朝门那儿望了一眼,然后便准备起身去把门户闩上。
“嗯?!”
虽然酒眼昏花,但胡世安却突然间觉出有些不对劲――按捺住正要站起的身形,赶紧又朝那门扉之处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胡世安那厮顿时是毛骨悚然!
――原来,在那门内昏黑的月影地里,正静静立着一人,似乎正朝自己冷冷的瞧着!
胡世安乍睹这情状,那酒意立马儿便醒了大半。这厮也算机敏,立时便晓得来者不善,掣起手中酒杯便要向那黑影砸去――却觉得脖项上突然一凉,已是被啥物事紧紧抵住。
原来,那位不速之客快逾闪电,还没等他酒杯出手,便已将刀剑架在这厮的脖项上!
――见有性命之忧,胡世安立时四肢僵直,不敢稍动。屋内,似又恢复了安静。
过得许久,才听得“仓啷”一声――胡世安终于没能把持住手中的酒盏,将它滑落在青砖地板上。
这锡盏坠地之声,终于将蕊娘惊动。此时她也觉得屋中动静有些古怪,不禁颤声唤道:
“胡郎?”
……没等来胡郎的回答,却听得一声陌生的话语:
“俺利剑正架你胡郎脖上――莫嚷!”
“若嚷时,一剑将他杀却!”
这压抑着嗓音的话语,虽然声音不大,但效果却颇为卓著,蕊娘立马便了解到屋内的情势――这两句编排得当、已经筹画了许久的话语,成功的抑止住女人受惊时那声不自觉的惊叫。
那蕊娘虽然身在暖衾之中,一听此言之后,却立时觉着遍体生寒,如堕三九冰窖!
“不、不知……大、大大、大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听得那贼人开口,看口气也不像是特地来要他性命,那胡世安心下顿时松了口气。这厮别看他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其实也是个外强中干之徒。这几日来,这厮因那赌债之事整日烦恼,不免便有些疑神疑鬼;当那刀剑甫一架上脖项之际,直吓得差点尿湿了裤子――他以为是哪位不讲路数的债主,等得不耐烦了,就此遣人来取他性命!
待那贼人开口说话,听口气还似有转圜余地,那胡世安提到嗓子眼的那颗心,顿时放回了一半。虽然刚开口时有点愣愣结结,但马上口齿便又利索了。
这时,还在那床上的蕊娘,听得情郎如此说话,立时也反应过来,赶忙急急说道:
“大王有何吩咐请尽管说!胡郎与奴家都会尽力办到――只是……千万不要伤了胡郎!”
待她说完这句话,便听得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原是那蕊娘正在披上衣物,准备下得床来,与胡郎一道向这夤夜造访的贼人告饶。
“兀那床上妇人!别动,给俺乖乖呆在原处!”
原来,这所谓的“贼人”,却正是少年张醒言。他见好言相劝蕊娘无用,只好来当一回恶人,希冀胡世安这厮吃这一吓,便自个儿走人,从此再也不来骗取那蕊娘的钱物。
现下醒言见那蕊娘竟要下床,赶紧放粗了喉咙,出言阻拦――少年担心与蕊娘照面之后,万一被她认出,那可着实不知如何收场!
一听贼人出声阻拦,胡世安这厮也赶紧朝屏风后厉声喝道:
“且在床上不要动!一切听大王吩咐!”
虽说语气比较急迫,但声音倒还是压得蛮低――那脖项上冰冰凉凉的渗人感觉,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个儿现在还是命悬人手。
此话一出,胡世安冥冥中彷佛觉着身旁那贼人似是点了点头――这厮立马骨头便似轻了二两,正要卑言继续谄媚一番,却闻得那贼人又是开口:
“算你识相――也不怕你知晓,俺便是那鄱阳湖大孤山上落草的好汉!今日前来不求别的,只要阁下多奉承些金银,老子我便一根寒毛也不动你!
第五章 操戈入室,按剑伏兵-->>(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