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谭延?也在暗中交代王之春在广州城内搜集王存善的不法证据,这并不是谭延?内心品格有多高尚――在他确定自己所要走的路之后,他就把自己的良心全部抛开了,除了民族和国家不卖之外,没有什么不可以卖的。这是一个真正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以雷霆手段行佛祖慈悲,那自己就必须有绝对的实力才可以,他不会当这个冤大头。在这个地头上人生地不熟的,王存善还有一定的用处,等真正掌握全局的时候,就是拿他祭刀的时候了。
“没什么,只是先生来两广就任,我这个做弟子的安能不多做些铺垫来迎接他老人家?!”王存善笑着说道。
“子展兄,你跟随父亲多年,也知道他老人家不是很喜欢铺张的人,来些头面官员壮些场面只要能够过得去就足够了。家父年岁渐高,实在经不起这番折腾,来些官员表示一下心意,不要把这时间拖得太长,以后有时间的话,两广总督府内单个来接见,这样对他老人家身体也有好处……”谭延?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在下会掌握好这个度的,绝对不会让恩师累着……”
“哦,对了,子展兄可曾听闻这广东藩台王之春最近那件参劾案的内幕么?家父年纪大了,喜欢清静,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老人家多费心……”
王存善从对方温和的笑容背后感到了一丝凉意,对于徐致祥大参案这样比较深的政治内幕不是王存善这个级别可以清楚的,他只知道前任两广总督李翰章在前几个月突然暗查藩司王之春和湖广总督张之洞有关的弊政,结果没有过几天便烟消云散了,在随后的邸报上他才知道事情的大致轮廓,湖广总督张之洞的文案赵茂昌被革职永不叙用,不过为什么偏偏藩司王之春却安然无恙,这就不是他所明白的了。
老头子虽然很器重这个昔日的幕僚,但是也不是什么事都和王存善通气的,徐致祥大参案中的纰漏就是从他这一环节泄露的,于公于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这中间还牵扯着自己的好友翁同?,传出去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不算,还树了一个强敌。老头子未必怕了这个两代帝师,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瞒多久是多久,老头子现在巴不得作为帝党领的翁同?突然挑出来挑战一下老太太的权威被修理一顿回家养老呢!
王存善跟随老头子十数年,关系密切自然不用说,不然也不会举荐他来广州当候补道员,可是正因为这距离远了,老头子也不敢拿捏王存善还对自己忠心耿耿。以老头子的性格,这王存善让他跑跑腿帮衬一下还是可以用的,但是若想再回到这集团内部核心,几乎是不太可能了,在这个问题上,谭延?早就得到老头子的面授机宜。
“组安,你定是听了那些多嘴闲人的妄语……”
谭延?摆摆手说道:“子展兄,你跟随家父多年,按照年龄上说我该称你一声‘叔’……不过最近这徐致祥大参案正是体现了最近局势不是很太平,你我同为家父办事分忧,切不可为了一些小事让他老人家心烦……家父临来之前曾对我面授机宜,你离开家父身边这么多年,还这么尊敬他老人家,老人家感到非常高兴。临来的时候曾经派人到京师活动一番,打算把这广东海关交给你来打理,结果碰上庆郡王正在安排他府上的包衣周荣曜来署理广东海关,无奈之下只好作罢,不过家父已经放下话了,广东海关没法子,到时家父在这两广坐稳之后,放个属下实缺定然是跑不了的,前提便是子展兄要为家父长脸,不要让某些人嚼舌头……”
王存善听到谭钟麟居然事先到京师活动给他谋个广东海关的位子,眼睛都红了――这广东海关有多少油水他是非常清楚的,这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肥缺,可惜让庆郡王给弄走了,怪不得前段时间下的邸报中由一个名不经传的周荣曜来署理广东海关,原来是庆郡王的人!
“多谢恩师栽培!实缺不实缺先放到一边,恩师的心意在下是明白的……”王存善言语有些兴奋的说道。
“庆郡王虽然还是一个郡王,但是家父观此人自罢黜恭王之后接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并且会同醇王设立海军衙门,可见此人今后定会有更高的展,说不定明年老佛爷过寿,这郡王改亲王也说不定。既然这周荣曜署理广东海关已成定局,子展兄以后在官场上遇到此人莫要轻慢,更不要结仇与他,这才是长久之道……子展兄请放心,有家父在这两广,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实缺,在这两广,家父不重用你还能够重用谁?!”谭延?微微笑着轻声说道。
今天有重要任务,所以先提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