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此事……
翁同龢头上有些冒汗了:“臣,臣实是有所顾虑。此公骄悍成性,怕不如此出山后更难以驾驭,再,他曾是李鸿章手下的旧部,着李鸿章代传圣旨也是合于情理地事。至于张学醇、张学醇他已经太老了……”
“翁同龢!哀家看你才是老了!当年是哀家亲笔点了你做同治皇帝接着又做了皇上的师傅,待你翁氏一门亦是不薄,一门三代状元两代帝师还要怎样?朝廷都到了如此局面,你还闹党争,记恨着当年地事情,不要忘了,你哥哥虽然是配新疆到现在也不曾回来,那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你摸摸你的心口,当年你哥哥该不该死?!”慈禧太后恨恨的说道。
只有真正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翁同龢才知道她是多么的有力量,往日“西边”、“西边”的称呼着,表面上不在乎,但是现在翁同龢已经完全被慈禧太后的怒火给吓蒙了。将身体紧紧地伏在冰冷地地面上。嘴上一直说着:“臣有罪!臣该死!……”
慈禧太后见状心中这口恶气算是出了,这才放缓了口气说道:“翁同龢,哀家也是为了你好。你也是望七之年的人了吧?己丑年皇帝赐寿,哀家还特为你写了个‘福’字……哀家知道你怨恨哀家处置珍妃,你那个得意学生文廷式就是他的老师,处置了她也就等于让你脸上不好过,可是翁同龢,你真是糊涂啊!珍妃地亲戚裕宽花了银子。通过珍妃居然说动皇上外放他四川总督!景仁宫如此不明事理,你让皇帝该如何自处?!”
翁同龢听后不禁有些愕然,珍妃被降为贵人这件事他还真是不清楚,这道上谕是礼亲王世铎拟写的,回头从天津回来,满脑子都是和李鸿章在天津商量议和与恭王出山的事情,知道后也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这其中还有这番原由听后让他大吃一惊。
当然。翁同龢绝对不相信慈禧太后是如此光明正大,刚刚被扳倒的庆亲王奕劻说白了就是她和李莲英卖官鬻爵的代理人,只是中间奕劻连慈禧的银子都敢贪下,惹怒了慈禧才会遭到这么严重地打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之下,不是老佛爷开这个头。后宫珍妃这样的人怎么这么干?还四川总督,真是不想要脑袋了,要是放在康雍年间,就是皇后至少也是削去名号打入冷宫,甚至是连脑袋都要搬家的!
被慈禧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顿的翁同龢,几乎在走出仪銮殿的时候分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了。此时他最弄不明白的便是慈禧太后在朝鲜局面的真实用意——前段时间他之所以去天津见李鸿章,这是慈禧让他去做地,慈禧明确的告诉他要议和,他也坚决推辞天津之行,不过慈禧出人意料的坚持要他去天津,不过任务却变成了传上谕,而且特别要求他走水道去天津见李鸿章。
—
天津,大雨滂沱,涤荡这座天子卫城的大街小巷。
李鸿章独坐书房,面对着一份份电报欲写什么,悬着地胳膊肘却久久地落不下来,毛笔的顶尖处早已干了一块,在砚上舔舔再要写时,李鸿章地手微微有些抖。他这辈子杀的人多了,但手从来也没抖过,不过这封电报上的消息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不利了——聂士成部血战两天终于不敌日军,安州被日军占领,聂部败走定州,随后不过两天功夫缺少物资补给的聂士成和宋庆两部人马在抵抗了三天之后怕日军包抄后路,还是放弃了定州,现在已经快要到鸭绿江边朝鲜一侧的义州了,而江的对面便是大清龙兴之地的盛京九连城。
李鸿章可以想象这么一封电报转递给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和皇帝后,将会在京师惹来怎样一场风暴,而置身于风暴中心的他又将会迎来什么?李鸿章已经颓然了,前几天他见到了翁同龢,这对他而言是一次非常诡异的会面,更是一次令他更加迷惑的会面——从翁同龢的嘴中,他已经听出来慈禧太后那边终于是铁了心要和议了,但是最可恶的便是这翁同龢又蹦出了圣上主战到底,并且不容日军跨过鸭绿江进入盛京的死命令!
“这他娘的算是什么?!”李鸿章郁闷了……
“中堂……”
“不是说不要打扰老夫么?!怎么……”李鸿章正在郁闷的当口,随口说出但是看到来人后一个愣神,下半句话停滞在舌尖上没有说出来。
“晚生拜见中堂大人,仅数月光景未见,中堂清减许多……”
“组安?!你不是跟随令尊在京师么?怎么会来老夫这里……”李鸿章看清来人后,很是吃惊的问道。
谭钟麟这次大老远的从广东赶到京师
第八十七章 震慑-->>(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