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够见到你,这真是一件令人愉快
……按照商定,不是还要等几天我们才会来么?什么么急切?”托尼公使微微笑着说道。
“我不相信两位先生对最近生在直隶冠县和威县的叛乱一无所知……”谭延闿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不过是一场寻常的叛乱而已,京师中倒是对谭先生所训练的新式6军能够以如此快的度便镇压了叛乱而感到惊奇呢……”
谭延闿摇摇头说道:“两位公使先生似乎对这次叛乱有些大意了,其实就算你们不清楚,但从我邀请而来地这么多在华教会组织人员和记也该清楚。这次叛乱到底意味着什么……其实在今天我还是非常希望赫德先生能够前来地。他对这场叛乱可能会有更加精确和足够的预见认识……”
“赫德先生?……”托尼一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并不以为然,不过却没有明确的表示出来,毕竟赫德的存在使得其他列强国家染指中国海关的难度系数上升了不少。当然赫德是为各国对华贸易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但是显然其中受到好处最大的还是赫德地祖国英国,至于美国那并不是赫德所要考虑的,甚至因为美国生产能力和商品的竞争力反而会上了赫德地“黑名单”,以此来保护英国在对华贸易上地绝对优势。托尼公使对赫德的态度不佳也是情理之中了。
谭延闿瞥了一眼窦纳乐,这个老家伙从下船到现在只是在礼节上的问候之外没有其他话语,相比托尼他冷淡地有些过分了。在谭延闿的眼中。窦纳乐显然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英国外交家。他非常尽职尽责的在华开展工作,可是这些工作对谭延闿来说却是在给中国上一个又一个牢固的圈套,好在英国相索尔兹伯里对英国谋求在远东地扩张并不是很积极。只求能够对俄国所起的挑战有所应对罢了。再加上索尔兹伯里和窦纳乐之间关系恶劣,这使得窦纳乐就算有本事也挥地十分有限,谭延闿倒是多希望这个受到钳制的英国外交家在中国公使的位子上多坐上几年,好让他再多钻一些英国的空子。
“自中国开埠通商以来,各国传教士进入中国传播基督教义。对于宗教政策,可以说我国的态度是极为开明的。两位公使先生在中国工作生活多年也应该知道我国历史上对于外来宗教除了少数几年之外。基本上都是比较开明,至少要比欧洲开明的多……不知两位公使先生对此有何看法?!”谭延闿笑着问道。
窦纳乐和托尼都点了点头,别的不说,佛教的源地印度现在整个都是大英帝国的殖民地,而佛教在印度已经灭绝了。除了历史的原因之外,还是印度人自己的宗教政策导致了自己本土宗教的灭亡,反倒是中国的佛教昌盛上千年。通过佛教来看中国历朝历代的宗教政策,不能不说中国的宗教斗争远比西方要平和的多。
“基督教传入中国也不是最近几十年的事情,至少在千年前的宋朝,就有西方海商定居中国同时也把基督教带到了中国……应该说我本人对于基督教是没有任何偏见的,可是最近几十年从世界各国进入中国传播基督教的传教士做为来看,有明恩牧师那样热心帮助中国建立现代学校和医院虔诚的基督教士,也有已经快过去三十年的望海楼事件……关于基督教传教士和教民与当地百姓之间冲突的事情,相信二位公使应该也听到过许多传闻,以往处理关于教案事件我们双方都各持一词,双方缺乏了解和沟通,这次借着镇压叛乱的机会我也希望两位和众多记先生切身感受一下这种矛盾……”谭延闿说到最后故意提高了声调,将那些刚刚下船对威海卫海军基地有些好奇的中外记的吸引力集中过来。
窦纳乐是保证英国在华利益占据绝对优势,而托尼则是希望自己在公使的位子上能够扩大对华的商业贸易份额。他们来到威海卫可不是主持什么公道的,若不是考虑到谭延闿的政治力量,尤其是托尼对他的期望值非常高,也许他们根本不会理会这次邀请。
谭延闿也不会对他们俩人保有多大的希望,只是两个见证人,而他们身后的中外各大报纸的记才是谭延闿讨好的目标。这些记手中的笔墨会直接影响到中国朝野对此次山东清理基督教传教士、教民和打着梅花拳幌子义和拳的态度,如果运气好通过他们还可以直接向国外的《泰士报》等在世界上有影响力的报纸上报道相关事件的话,那他们起的作用可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