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银子?可惜手头是两手空空,没有多少银子可
啊!”
桑治平听后笑着说道:“先坐了这个位子,至于其他的事情总会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洋务自强并非朝夕可至,这些都需要时间来慢慢筹划……不是我说你,看看这你自任湖广总督以来,手中经办洋务也不少。费银也不下千万两。可是到头来如何?我虽然已经离开幕友堂多年,但是也听说自从我走后,幕友堂中众多幕僚对你可是毕恭毕敬,若没有辜汤生还敢说句话,这幕友堂就都剩下哑巴了!”
张之洞身边的人当中,也只有桑治平敢直斥张之洞的缺失,辜鸿铭也可以算得上半个——辜鸿铭从小就在海外出生、成长、求学。加上为人乐观对功名没有什么渴求之处,所以才有这个胆量,而张之洞也非常欣赏辜鸿铭。可惜辜鸿铭自己对政途并没有什么指望。而且自己也不争气。风流成性,有一次和外国商人地家眷勾勾搭搭,居然被人堵在了床上。张之洞将其解救出来之后也是又气又怒,最终也就放任自流了。
若不是辜鸿铭自己有过硬地本事,精通十国外语,头顶上数个外国大学的光环,一手漂亮的译文国内无人能及。否则张之洞早就将其赶出幕府了。像辜鸿铭这样的人才终究是十分难得,要张之洞硬下心肠赶走他。还真下不了这个狠心,况且辜鸿铭还是他的亲传弟子以继承他这身学问。
“香涛兄,你今时今日之景象可曾想过那个少年?与其说是谭文卿在当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倒不如说是他的儿子在当北洋的家,从闽浙总督到两广总督再到直隶总督,这个少年地能力真是世所罕见,北洋能够在甲午一战之后还有今天的气象,这和他密不可分,不过有意思的是我从来就没有听说他缺过银子……”桑治平毫无风度地用袖子拍拍旁边地石凳便一**坐下去说道。
张之洞也不以为许,也学着桑治平坐到了旁边说道:“你以为我没有注意么?从他收购湖北纺织官局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拿得出几百万两银子将汉阳钢铁厂也一并购买下来,此人之财力真是……不过他的财力也是两广地商人捧起来的,若是换作我也一样……”
桑治平听后不可置否一笑反问道:“是么?难道香涛兄就没有当过两广总督么?还记得当年你为了办洋务和偿还中法战争借汇丰银行的那笔贷款么?”
张之洞听后脸上居然有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尴尬的笑着说道:“当年地事情怎会忘记?若不是你仲子兄深谋远虑,从那时起也就没有我这个两江总督了……”
桑治平摇摇头说道:“香涛兄,关键并不是这个,当年就算没有我,令兄张老中堂也会出手营救,而当年的户部尚书丹老也看在令师胡文忠公地香火上也不会袖手旁观……你知道么,这几年我并没有完全守在自己的草屋中没有出门,实际上我经常前往直隶,最近还去了一趟山东……”
“哦?!”张之洞听到这里非常惊奇的看着桑治平问道:“去直隶干什么了?”
“去看看那个少年总督,其实当年谭组安科场一路旗开得胜,成为大清二百多年来第三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后来又莫名其妙的投笔从戎之后,我就去了一趟天津,想要看看他为什么要练兵。后来的事情也是如此,我甚至还去了大沽炮台看过新军军事演习,朝廷组建新建6军,直隶吏治、山东、河南剿匪,平息教案、署理天津机器局、上海江南制造局,甚至连威海卫也去了一次……”桑治平非常平淡的说道。
张之洞和桑治平之间的友谊从他在陕甘当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当时俩人都非常年轻,都为各自的才华所倾倒,数十年来张之洞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够比他更了解桑治平,而他也相信没有任何人能够像桑治平那样了解他。
尽管桑治平的语气平淡,但张之洞仍然从中听出了一些门道,甚至连张之洞都为此有些新奇不已——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老友对一个人有如此高的评价,尽管这话中没有一句褒扬之词,但他还是可以听出桑治平对谭延闿的赞赏。
“香涛兄,其实你知道么,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当年谭组安前往湖北见你的时候坚定立场向你推荐他,这是一位大才,可惜机会一旦错过他也就鸿飞冥冥了。当年我看他对你也是非常推崇,乡试结束之后便立刻启程前往湖北见你,如果当时能够将他留在你的幕府中加以重用,也许时至今日,你办的洋务将会更加顺利一些……”桑治平有些遗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