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婷婷从船尾走了过来更不客气他说:“你以为我这条船是客栈吗?去去!你要住宿小镇有的是客栈和大户人家你干吗不去投宿?跑到我家船来?”
白衣书生修养极好不为婷婷的话所怒微笑说:“姑娘怎么这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不像一个姑娘人家呀。”
婷婷一瞪眼:“我像不像一个姑娘关你什么事了?”
白衣书生笑道:“你这样的性路却像个野小子。”
“酸秀才你是不是想讨打讨骂?”
“不不!在下只是想借宿而已姑娘何必动这么大的火?再说在下也不是白住可以奉上一定的宿金。”
婷婷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瞅着书生问:“你知不知道在我船住宿一夜要多少银两的?”
“姑娘请说几两银子在下也付得起。”
“几两银子你就想住吗?”
“那要多少?”
“没一千八百两你别想住下来。”
白衣书生一怔:“要一千八百两?”
“是呀!你住不住?不住请走开。”
白衣书生打量一下船舱又看看四周的景色点点头目言自语他说:“这船清雅明亮干净异常四周水色风景如画一千八百两银子却也值得好!那在下住下了。”
这一下反而轮到穆家姐妹和聂十八都愕住了。婷婷的本意是想用这么吓人的高价来吓走书生令他知难而退。想不到他竟然愿意出一千八两住下来就是富豪人家的纨绔子弟也不会这么的花钱。
除非是别有用意。婷婷睁大了眼问:“你哪来这么多的银两?”
“姑娘别问在下自然拿得出来。”白衣书生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来这时已是夜幕降临。夜明珠一掏出登时船舱明亮如白昼说:“姑娘在下这颗珠子可值一千八百两吧?”
穆家姐妹是识宝之人这颗夜明珠何止价值千余?价值万金也不止。婷婷问:“你用这颗珠子来住一夜?”
白衣书生笑着道:“姑娘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吧?”
婷婷一下没话说了。娉娉说:“先生请原谅我妹妹是跟你闹着玩的请先生快收起明珠到别处去住宿吧!我家船小地方窄没地方能安排先生住下。”
“那么说你们说过的话是不算数了?”
婷婷问;“你一定要在我家船上住下来?”
“不是这样在下怎么会不请自来?”
“我实在不明白你干吗偏偏要在我家船上住下来的?”
“因为在下感到在别的地方住下十分不安全。”
“难道在我船上就安全了?”
“要是说连长江三蛟的穆家船都不安全那世上没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了!”
白衣书生这么一说穆家姐妹顿时惊震了。婷婷问:“你早已知道我们了?”
“在下要是不知又怎会冒昧而来以千金而换一夜的安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姓白名慕容只是一介书生。”
白慕容?这可在江湖上从没有听说过。婷婷说:“白慕容?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实姓名吧?你最好老老实实说出你的真实的名来。”
“姑娘它怎么不是在下的真实姓名了?”
“白慕容这好像是个女子的名字。你虽然是个书生可不是一个女子你干吗取这么一个名字的?不怕人生疑么?”
“这是在下父母所取在下也无可奈何。不过旧有人称在下为慕容白。不管白慕容也好慕容白也好一个人的姓氏名称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代号而已在下并不怎么看重。”
看来这个白衣书生连祖宗的姓氏也不怎么看重未免太过洒脱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是官府中的鹰犬还是江湖上的一个怪人?他为什么要来?恐伯不单单是借宿一夜这么简单吧?
娉娉锁着眉问:“先生你是来求我们保护你?没别的用意?”
“在下的确是求一夜的安全而来。”
“那么说有人要追杀你了?”
“不错不错!是有人追杀在下。”
聂十八这时出声了:“谁在追杀你了?”
“官府。”
聂十八一怔:“什么?官府?你招惹官府的人了?”
“在下没有招惹他们。”
“那官府为什么要追杀你?”
“在下也莫名其妙。”
婷婷冷笑一声:“是不是你身上的这一颗夜明珠是偷来的?”
“不不!在下像小偷么?”
娉娉问:“既然不是干吗官府的人要追杀你?”
“在下不是说也莫名其妙么?”
婷婷说:“姐姐别问他了他准是一个小偷说不定还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江洋大盗。他身上那颗珠子一定是贼赃才那么大方说给我们其实想栽赃嫁祸给我们。”
白衣书生听得好笑起来:“姑娘在下实在佩服你无中生有的天才。”
“我说得你不对么?”
“姑娘!幸好你只是长江中的一姣不是什么知府大人和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不然你不知造下多少冤假案枉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我懒得跟你多说。我不管你是小偷也好是大盗也好你走吧我们这里是怎么也不能留你住下来的。”
“姑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是一个小偷我们救你干吗?我们不将你送到官府里去。已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白衣书生说:“要是在下是个小偷那你们都是一伙人犯了!”
婷婷竖起了一双柳眉:“你说什么?”
白衣书生一见婷婷怒慌忙作揖道:“姑娘请息怒在下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其实你们杀的不是人都是一些为害江湖残害平民百姓的野兽和魔头是在行侠仗义为民除害。但是在下也不是什么小偷和大盗呀是个本本分分的书生只是喜欢四处游山玩水而已。”
婷婷本来大怒听白衣书生这么一说忍不住卟嗤一声笑起来叱了他一声:“鬼才相信你是什么本本分分的书生了!”
“好了!好了!姑娘笑了在下也算是放下一颗心了!”
“你放什么心了?你别以为你可以在船上留下来。”
白衣书生一怔:“姑娘不会这么绝情吧?”
“谁跟你有情了?”
“在下仍然要离开?”
“是呀!”
白衣书生喟然叹了一声:“姑娘既然这么不见谅。在下只有告辞了!”
“请!”
白衣书生摇摇头神色黯然:“看来在下今夜里只好听天由命了!”
婷婷说:“你别装可怜相想我们同情。”
“好好!在下就走!”
聂十八看得不忍想出声。娉娉暗暗拉了他一下衣袖示意他别出声。白衣书生又是长叹一声飘然离船而去。
聂十八问“你们真的要赶走他不能留他住一夜么?”
婷婷问:“你不会是看上了他那一颗夜明珠吧?”
“噢!我是这样贪心的人么?”
娉娉问:“你是同情这白衣书生了?”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到异乡举目无亲又身怀异宝实在危险。现在只求我们借宿一夜我们这么拒绝似乎太过无情了!”
娉娉说:“十八哥你为人太过好心了。江湖上人心难测你知道这位书生是什么人?不防他别有用心?”
“我看他不是什么坏人”
“一个人的好坏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要相处一段日子才能分辨得出来。要是碰到城府极深的伪君子就是相处几年也看不出来甚至为他的表面仁义所迷惑了。”
“娉娉这个年青的书生不会是一个伪君子吧?”
“这个难说他起码不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为人机灵举止之间有一种令人不可捉摸的神秘感而且他还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一般泛泛之辈可近不了他的身边。”
婷婷说:“十八哥你别为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而心软了。你不想想这里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更不是什么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的无人地带。上岸不远就是小镇离黄州府城也不远干吗他不到小镇上投宿偏偏到我们这条船求宿?而且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毫不吝惜地给人你怎么一点也不生疑的?”
聂十八听了不禁点头说:“这么说来这位书生是令人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神秘感他到底是什么人的?”
娉娉说:“还有我们父女三人在江湖上一向行踪十分隐蔽几乎不为人知道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的真面目了?”
婷婷一听叫了起来:“姐姐你怎么不早说的?看来我非要将他捉回来问清楚不可了!”
娉娉望了望窗外:“你不用去捉他了这个书生跑回来了!”
“什么?他还敢跑回来的?好这一次我可不能让他随随便便离开了!”
果然白衣书生又急急忙忙地跑上船来。婷婷迎上去说:“你呀!你居然又敢转回来了是不是嫌命长了?”
白衣扫生神色紧张地说:“不好有人要捉在下了求姑娘借个地方让我躲起来。”
“好呀!就是没人捉你我们也要捉你你别妄想我们会保护你。”
白衣书生连连作揖说:“姑娘在下求求你了。你先让我躲起来以后我们有话慢慢说好了!”
聂十八问:“谁捉你了?官府的人?”
“是一头可怕的雌老虎说她是官府的人也可以。”
聂十八愕然:“雌老虎?”
“对对雌老虎。要是在下能躲过此劫在下必当厚报仁兄。”
聂十八奇异了这长江边的小镇上哪跑来的一头雌老虎了?而且还是官府的。官府养得一头雌老虎怎么胡乱放出来咬人的?
白衣书生不管穆家姐妹和聂十八答不答应极为轻灵地一溜身穿过船舱闪到后舱的一间房间里躲藏起来。
婷婷想阻拦也来不及了叫起来:“你找死了!干吗跑到我的房里?你快给我出来!”
娉娉说:“妹妹先别管他掌起灯来先应付丁家堡那头刁蛮的雌老虎吧这也是一个难惹的人物。”
“姐姐他怎么招惹了这头雌老虎的?”
“谁知道他怎么去招惹的?’
婷婷一面掌灯一面说:“不会是他那颗夜明珠。是从丁家堡偷的吧?”
“没听说丁家堡有这么一颗夜明珠。”
说着穆老爹从船尾走了出来。自从白衣书生上船以来他一直在船尾上不露面密切注视这个突然而来的人物以及事态的展。直到丁家堡的雌老虎带人要上船时他不能不出面了。
江边下巴河小镇上丁家堡的丁大小姐可以说是黄州府一个难惹的人物。这头雌老虎既不是白道上的人也不是黑道上的女魔头。丁家堡的老爷原是朝廷的一位武官不知是不满官场上的黑暗还是真的年老了便告老还乡。虽然是告老还乡还深受黄州府大小官员的敬重将这一带的地方治安请求他维持。而丁大小姐从小得到她父亲的传授练得一身不错的武功以后更得一位异人指点武功更是大进胜过她的父亲了无论是马上马下一口梨花枪使得毫无破绽正是破敌斩将无不得心成手。可以说在黄州、武昌两府一带她是马背上的女英雄威摄山贱草寇的一位女煞星。她没有任何官职。更不拿官府的俸禄却代父维护一地的治安颇受当地百姓们尊敬令一般宵小之辈不敢在小镇一带作科犯案因而在江湖上得了胭脂虎这一绰号但更多的却称她为雌老虎。她虽然不欺凌平民百姓但性子刚烈有时刁蛮起来不讲情理杀起贼人来绝不手软。由于这样她年已双十仍待字闺中。有些登门求亲的她又看不上眼不知为什么白衣书生却偏偏招惹了他弄得她要亲自出马捉这白衣书生了。
穆老爹深知丁大小姐的为人担心自己两个女儿在场更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于是只好亲自出面了。他对婷婷和娉娉说:“你们两个到船尾上弄饭吧这里由我来应付好了。”
娉娉知道父亲的用意拉了婷婷的手说:“妹妹我们去弄饭吧这里有爹行了。”
婷婷说:“姐姐我想见识这头雌老虎是什么样儿。”
“哎!你别见了弄不好会惹出麻烦来。丫头走吧!”娉娉拖了她转进后舱去了。
聂十八本来也想跟着去弄饭但一下看见有四五个家将模样的大汉拥着一位眉粗眼大、体形健壮。神色凶悍的女子进来担心穆老爹一个人应付不了。便留了下来暗中护着穆老爹以防不测。
穆老爹见丁大小姐步入舱内连忙迎上恭敬地说:“大小姐夜临……”
丁大小姐打断说:“老头儿我问你是不是有位白衣书生跑到你船上来了?”这真是粗人性格说话开门见山毫不客气。
“是有这么一位书生上过小老的船来。”
“现在这书生在哪里?”
“他已经走了!”
丁大小姐一瞪眼:“什么?他已经走了?”
“是!小老不敢欺瞒大小姐。”
“他几时走的?”
“刚走不久。”
一位家将在旁喝道:“老头儿你居然敢在我家小姐面前说假话?是不是想死了?”
穆老爹镇定地说:“小老怎敢在大小姐面前讲假话的了”
“明明有人看见那书生奔上你这条船来没看见他离开你怎么说他走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书生是我家小姐志在必得的人。你最好识相点将他交出来没你的事。”
“大爷他的确走了小老不敢说谎。大爷不信尽可在小老船上搜查。”
“我们要是搜出来你怎么样?”
穆老爹说:“小老跟那书生没亲没故没有必要去帮他。丁大小姐威名远近皆知小老儿犯不着为了他而得罪了丁小姐的。除非小老一家不要命了!”
丁小姐一笑:“老头儿你知道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捉那书生?”
“小老儿不知道那书生一表斯文不会是作奸犯科之徒吧?”
“老头儿他是一个大盗。”
这一下穆老爹愕然聂十八也愕然了:“什么?他是个大盗?”
“不错他是个大盗你们知不知道偷了我的什么东西?”
穆老爹说:“他偷了大小姐什么东西?”
聂十八心想:“不会是偷了你家的一颗夜明珠吧?这么说。婷婷没有看错了他他真的是一个江洋大盗了!怪不得说官府的人要捉拿追杀他了!
丁大小姐说:“他偷去了本小姐的一颗心。你们说我恼不恼的?”
聂十八一下给弄愣了半晌说不出声。
穆老爹似乎也愕然:“偷心?”在神态上好像茫然不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穆老爹不但非常明白而且丁大小姐的到来已经预知是怎么回事了像白衣书生这么一个神采飘逸、俊俏萧洒的俏郎君往往是一般少女倾慕的对象。同时穆老爹更看出白衣书生不是什么阴险奸猾凶狠之徒极有可能是一位放殇不羁的武林世家子弟或是某一位世外高人的弟子。正因为这样穆老爹所以叫自己的女儿先行避开以免引起丁大小姐不必要的误会。一个女人醋意作起来往往会闹得无法收拾莫名其妙的恩怨以及悲剧也会因此而产生……
丁大小姐见穆老爹和聂十八神态愕然茫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心想我这么说话你们这些粗人又如何懂得?幸好丁大小姐虽然财大气粗凶悍粗野。但也不是盛气凌人、专欺弱小的人只要你不去招惹和得罪她顺着她她还是好说话的。现在她笑了笑说:“看来我的话你们是不明白的我是说那个白衣书生很讨我的欢心本小姐想招他为夫婿谁知他竟然不识好歹不但逆了我的意还居然悄悄溜掉了。你们说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我要不要抓他回来?”
聂十八问:“这就叫偷心吗?”
“这当然是偷心啦!这是你们这些下人不明白的。”
“这样你就要捉他了?”
“我要不捉到他我这口气能咽得下吗?”
第五十一回白衣书生-->>(第2/3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