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隐隐透出一种霸气。蓬莱王嘴角微抿,似乎极是喜爱,“本王的哥哥[排行待定。]琅琊王的封地盛产玉石,多年来给上京供应了无数珍宝。羊脂玉和青白玉本王都见得多了,如此成色的虎皮子,倒还是第一次见。”他转眼看了长孙皓一眼,将碎片丢回包袱里,道:“世子好大的手笔,好风流的人物。”
长孙皓知道蓬莱王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当下也不再隐瞒,道:“王爷有话请直说,何必拿了那些可怜人的东西来含沙射影?”
蓬莱王点点头,道:“你倒爽快,既如此,本王也不跟你绕圈子,我实在不能把玲珑托付给你。”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吃惊。他一向以“本王”自称,唯独这一句话用了“我”字,足见心情之真切。
长孙皓虽早已隐隐料到,此时听了也忍不住胸中一震。他压下震惊与种种算计,反驳道:“王爷这是什么话?玲珑是我妻子,圣旨赐婚,天下皆知,王爷再不情愿,也不能变舟为木。”
蓬莱王却笑着摇头道:“不,她不是你妻子。你没把她当妻子,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你妻子,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我不管什么圣旨、什么谋划,只要玲珑不愿意,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造好的船重新劈成木条,种回到林子里去。”
他这话说得十分坚定,丝毫没有变通的余地。
在场众人也知道蓬莱王是言出必行之人,都担忧地看着长孙皓。
徐文傕不禁劝道:“王爷何必说得这么决绝,公主苏醒至今不过半月,新婚夫妻刚开始相处,总是有些间隙的。皓弟和公主也有相处和睦的时候,您总不能以偏概全,只因为皓弟在汀兰阁多赏了些东西,就判定公主此生不会幸福……”
蓬莱王哼了一声扭头道:“见微知著,三岁看老,本王相信自己的眼光。”
话说到这里,已是人人尴尬,偏长孙皓忽然嘻嘻笑道:“三岁看老?王爷什么时候见过我三岁的样子?”笑完又道:“玲珑是我妻子,我赖定了她,凭你说什么,也是没用。”
这话说得虽然无赖,却有几分道理,配上长孙皓的嬉笑神情,倒是让人心生信服。
蓬莱王素来严肃认真,不惯于应付长孙皓这等不讲理的言语,便对穆楚道:“你倒是说说,刘珃手上的伤,究竟是什么回事。”
话说了一圈又绕回来,长孙皓和徐文傕虽觉得奇怪,也不禁欢喜,都盯了穆楚等他说话。
穆楚看了蓬莱王一眼,对二人道:“这位太医能看出经脉受损,也是不一般了。但这却偏偏是最错误的诊断。”他顿了一顿,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说道:“女子力气有限,腕骨虽然较其他关节细弱,却也十分坚固,构造上也更加复杂,要想准确扭断,就算是从医十年的医生下手,也并不容易。这位……姑娘,并不是用蛮力扭脱了长安公主的手腕后才下的毒,而是……先下了透骨无痕之毒,才动手扭脱了关节。”